單悲紅不敢泄漏有關刀邪師尊的隻言片語,隻好旁敲側擊的向少女問一些太玄門外姓弟子如何安置,最近幾十年可有族人被遺棄之類的瑣事。
料想那兩代‘劍聖’獨孤無念與獨孤無妄二人,對師尊可天邪恨之入骨,其遺孤縱然有兩個老賊的血脈,但此遺孤必然不受他二人喜歡。而這兩人心思難測狠辣無情,但要說虎毒食子,卻也不至於。說不準,甚或受盡了屈辱排擠,身世淒苦日子過得艱難。
然而,他卻是又那裏知道,上代劍聖獨孤無念痛失愛女,雖然對單悲紅的師尊可天邪恨之入骨,但卻對當時還是嬰兒的外孫女可念夢心愛得緊。思來想去,卻是不忍拋棄不顧,卓給她改姓獨孤。之後又在門中下了封口令,讓其一無所知的在太玄門中生活成長。
加之可念夢長大之後,武道天賦與姿色不做第二人之想。而年輕一輩第一人,同時也是太玄門少門主的獨孤無嗔,卻是又對這表妹垂延三尺誌在必得,是以熟悉內情之人大都趨炎附勢閉口不言家醜之事。相反,還對可念夢虛情假意施恩圖報。
所以這些年可念夢母女二人的日子不但過得不艱難,還比誰都過得好,這確是單悲紅萬萬沒意料到地。
而可無情。她身懷‘朱雀秘鑰’以及有關戰神宮線索的驚天之秘,加之可念夢生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萬萬不可將身世隨便說與人知曉。又哪曾想到,惜年被兩個劍聖逼走而音訊全無的外公,生死道消不知所蹤的可天邪如今會有傳人在世,並且正在想方設法的從她嘴裏打聽她母女兩人的下落。
是以一旦單悲紅問起涉及到她身世隱私與敏感仇恨的問題之時,都一語帶過甚或閉而不答。加之她少女心思,單純懵懂,又不想單悲紅趟自己這苦大仇深的渾水。如此一來,這對有情男女原本應該相擁認親的一幕,卻是陰錯陽差,誤會重重的彼此失之交臂。
隻說單悲紅問來問去,卻因為可無情答非所問而得不到一點線索。此刻不覺大感喪氣。無奈之下,唯有細心的弄了些食物,兩人嚼蠟般各懷心事的吃飽喝足了,接著又天南地北說說笑笑的歇了好半晌。
此時的單悲紅方才記起巨樹上,那紫薇子前輩準備的幾座留待後輩女傳人進去的洞府來。他原本是想悄悄的將這秘密傳承隱瞞下來,以後帶了小妹或是留香姐姐三女來此試上一試,看能否與傳承有緣。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妥。
他心下尋思道:‘那‘紫薇子’慕容薔薇,乃是精通天象占卜,易理問卦的前輩高人,又是天榜半個聖級的大宗師道尊。以她上知過去未來,下知天文地理的心思手段和鬼神莫測之力,又如何能料想不到各種未知的變數?若是自己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耍什麼小手段,想要將傳承據為己有,到頭來倒黴的怕是自己。
再有,麵前這心愛的少女情兒,她此時無依無靠甚是可憐。一個孤苦女子浪跡江湖無依無靠,若是沒有幾分本事自保,又如何平安生活?要是因為貪心而害了自己,那也就罷了。可要是害了麵前這摯愛的單純女子,卻是萬死莫贖了。’
想到此處,單悲紅又哪裏肯幹那害人害己的蠢事,當即將心頭那一縷貪婪的心思硬生生的扼殺斬滅了去。
卻是無奈的又尋思開來,心想道:‘就算這絕學傳承與自己無緣,卻是不妨礙以後與情兒比試交流,取長補短的印證學習一番吧。若是以後能追求到旁邊這叫情兒的女子,如此一來,她的不也是我的嗎?如此想來,到也不虧。’
想到這裏,單他心頭惦記著那與自己三才刀法要義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大衍周天紫薇劍訣》,迫切想要見識學習一番,以期能在刀道之上在進一步。悲紅此刻不但不失落,相反,卻是有些興奮與迫不及待起來。
而此時,這對山穀中的少男少女也算是熟悉了很多,彼此又暗自相互愛慕,是以言行舉止在無意之中,自然比之剛認識之時要曖昧隨意許多。
想到那幾座樹中還未開啟的神秘小洞府,單悲紅便再也坐不住了。他跳將起身,又將心愛少女從石頭上輕輕拉起來,神秘笑道:“情兒,快,你快跟我來。”
可無情此時正開心的笑著,不時給貪食的妖鶴傲天喂烤肉和烤魚等食物。她被拉了起來,聞言有些不解,不舍的抱著傲天鬥大的紅色腦袋,奇怪問道:“悲紅哥哥,你要待情兒去哪兒呢?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