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修乃是邪道中人以及魔道中人喜好的一種速成修煉之法,大多分為兩種。正所謂男為陽而女為陰,修習此功,須得在男女之間盜天機。其一是男女借用合體交歡之時的本源陰陽二氣共同提升修為境界,這種方法效率高,但卻極其容易走火入魔。其二,便是可無情所說的另一種方法,男女相對,掌心相合,而陰陽之真氣過神門,勞宮,懸膽等要穴在彼此經脈之中互通遊走,以陰寄陽,以陽補陰。這種方法,效率較之前者要低,但勝在危險小,而走火入魔的幾率大為降低。倒也算各有所短所長。
但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可取之處。此等邪功,大多被江湖之中結為夫妻道侶的高手們所喜,暗自勤練不休。試想,此功涉及男女房中之事,既可以男歡女愛,又可以同修共進,何樂而不為呢?是以,在神州大陸,但凡夫妻武者,大都在婚後選擇輔修此功,。這到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就是蓮花宮主上官惜花與客卿堂首座司徒畫魂二人,也是修煉了此類功法。
卻說可無情所在的神州大派太玄門的藏經閣,其中也是有很多這類功法的孤本。可無情從小在太玄門中長大,因為地位極為特殊,閱遍門中典籍的她又何嚐不知其中三昧?自然是知道幾篇效果不錯的雙修功法口訣,再有紫薇子所留的迷藏之中,也是有的。
反倒是單悲紅,他的《玄元太一》功極為特殊,在跨入人階高級‘胎動期’之前,全靠一口先天純陽庚金刀氣修煉,功法的威力自然是不必多說,越級挑戰那也是不再話下。可問題出來了,所謂有利就弊,這類的功法的弊端就在於,不能擅自破了純陽童子或是純銀玉女之身,否者武功終是難有精進。然而修煉這類斬情滅欲的高級武功之人,其七情六欲卻別尋常人要強很多輩。是以在千刀寶典中,可天邪千叮萬囑要後世傳人慎重對待此事。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單悲紅在聽了可無情此話之後,首先想起的便是男女交合的修煉之法,當下自然是顧及頗多而不敢答應。然而在聽了心愛的少女解釋之後,心想這第二種修煉之法到不是不可取。既可以不破身,又能同修共進。不僅如此,這陰陽歸真丹藥力甚強,若是不用此法,倒時陰陽難調恐遭什麼變故,卻又如何是好?這也是他的顧慮之一。想到這裏,便咬牙答應了下來。
可無情見他同意,當下也有其祖上那種江湖兒女敢作敢為的豪氣,便將一篇雙修類的輔助功法口訣說與單悲紅知曉。
這篇功法口訣並不晦澀難懂,相反,卻是極為簡單易學,隻用了幾個時辰,在天色暗下來之後,兩人便已然是學會了。
如此各自試著修煉一番,卻是沒覺什麼不妥,便放下了心來。可就在兩人對麵盤坐而手掌相合,默運玄功準備修煉之時,卻發現這類功法並非想的那般簡單。
原來這篇雙修之法上提到,說男女需得褪去衣衫赤-裸相對,兩人初時還不以為意,心想撰寫此功的前輩必然是受了那偏激合修的修煉之法影響罷了,可以不用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但此刻真氣一通,卻大感不妥。兩人當下便覺自己全身燥熱難擋,而十萬八千毛孔,此刻卻是共同開合向外疏散體內沸騰真氣,致使身體皮膚以及五感六識變得尤其敏感。而此時,穿在身上的衣物,卻好似成為了枷鎖累贅,讓人難受無比,恨不得一把撕碎了扔掉。
還好他二人基礎精深,當下趕緊收功震開了彼此的雙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卻都是大感棘手,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辦?難到,就非得脫掉衣衫不曾?
此時未經男女之事的單悲紅與可無情,卻也是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方轉進去。
兩人沉默了良久,什麼辦法都想過了,什麼躲在草叢花海之中,甚或中間放上障礙物等等,最後覺卻都覺不妥。試想這二人修煉時,四溢的氣勁連頑石都能震裂了,普通的草木等物體,又何堪一用,萬一待功成之時,兩人睜開了眼睛,卻見中間阻隔視線的障礙物都被氣勁給震得灰飛煙滅,將彼此的身體看了個明明白白,那可就不好了。單悲紅一屆男兒身倒是無所謂,可人家可無情,卻是個未出閣的少女,被人看了身子,以後又如何能嫁人?
思前想後拿不定注意,吞服靈丹修煉的事便隻能擱置下來,單悲紅無數次想對心愛少女說他拒絕這份好意,讓她一起服用了這福緣。可是,想起她那氣苦又倔強的淚眼,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他最見不得女孩的淚水,小妹單緋紅是這樣,司徒留香是這樣,上官蕊兒兩姐妹還是這樣。
他不覺大感氣餒,獨自一個人尋了個水潭角落的大石頭坐了,拿出一壇烈酒灌了起來。待將壇子灌了個底朝天,隨手便將其扔向水中那巨大皎潔的明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