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蒙看不出一絲色彩的空間,在其邊角之上多出一絲黑色的裂紋,沒有任何的聲音,如蜘蛛網,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裂紋擴散,在陰師絕望的眼中,形成大塊大塊的剝落,向著外界崩塌,形成一個又一個的洞口。
這裂紋與洞口越裂越大,很快便擴散到半數以上的空間。
東城門崩毀,大陣殘缺,這陣眼最為核心處,也是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點,而之前被陣道子幹涉所改變的八卦位,隨著八卦崩毀,開始逐漸向著自身的方向位移,更是加速了整個大陣的崩潰速度。
這崩潰速度之快,更是超出了之前陣道子的預期,千裏江堤,潰於蟻穴。一點點一個個的偶然,在城門爆碎之時形成必然,這存在近萬年的大陣,終於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刻。
“不————不——————不!”
陰師絕望,仰天長嘯。他隻是操縱大陣,但要說修複這已經損傷到這種程度的大陣,除非祖師再世,以他根本無能為力。
終於,隨著蜘蛛網蔓延到大陣下方的卦象之上,整個黃色八卦,在嗡鳴中,顫抖了起來。
“你們——————給我等著————!”
陰師抬頭,再度望向了一眼麵前的畫麵,自水羅城東門逃離而出的幾人深深的印入他的眼簾,隨即,他在腰間一抹。淡黃色的玉佩被他拿捏在手中。
手掌攥緊,隨著靈器的灌輸,玉佩在手心碎裂。在陰師的四周,淡黃色的旋渦盤繞將他整個吸收進去,消逝在這白色空間之中。
“我會讓你們知道——————一個陣法師,到底有多麼讓人恐懼!”
而隨著陰師的離去,本就支持不住的八卦,也與這無盡白色空間一般,爆碎成片,整片空間,帶著卦象,在這爆炸之中,帶著陰師怨毒的呢喃,被整個吸入外界漆黑無止境的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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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從東方天際升起,路邊的野草帶著露珠,隨著東方天際泛起的魚肚,奕奕反射著光輝。照耀在人眼中,如鑽石一般耀眼。
樹林之中稀稀拉拉的閃動著草聲,幾道人影從草叢之中魚躍而出。
“終於是出來了。還好那個怪物是衝著公輸林他們去的,不然加上外界這麼多大昆士兵的搜索,還不一定逃得掉。”
鄧仙擦了擦臉頰上的血絲,羅西疆全部淪陷,雲山疆更是早早投降,大昆國掌控的土地麵積和南疆接壤,麵對著來自大昆國的重重堵截,甚至是不乏有著通玄強者的存在。
若非趙燁實力大進,加上陣道子陣法的玄妙。幾次都差點被攔住,包圍。
“進去太久了,也不知道,外界怎麼樣了。”
趙燁眯了眯眼,他向著遠處望去,他們繞開官道,穿過幾片深山,已經是到達了南疆境內,不遠處可以看到一處村落,村口幾輛車馬停留,依舊是掛著南疆王府獨有的旗幟。
“我去問問就知道了。”廉缺嘀咕一聲,便整了整衣服,向著村落而去。他之前身上的盔甲早就不知所蹤,換了身從大昆國士卒身上強剝下來的衣物,
“大昆國看來是繞開了南疆,不然這南疆邊陲絕不會這麼祥和。”雲帆傑皺了皺眉毛。大陣之中昏天黑地,前前後後過去大概三月有餘,這麼緊張的形式,外界隻怕早就亂套了。
“不止是繞開,南疆王府和大昆聯係更深,外界不知南疆王二王妃便是赤焰門掌門的女兒。”趙燁搖了搖頭,他目中有著一絲憂慮閃過。
大昆起兵威脅不到南疆,這他進入大陣之前,便想到了。但在大陣之中拖了這麼久,早就錯過了和封行宗公孫芸的訂婚大典,不知道還滯留在南疆的封行宗一群人如何了。
他與雲帆傑對視一眼,互相看到各自眼中的憂慮。
“趙公子,我打探回來了!”
不多時,廉缺從前方村落之中走出,看準方向便向著趙燁等人所在疾馳之下,幾步便來到趙燁麵前。滿頭大汗,焦急之下,絆倒一塊石頭,差點整個人甩飛出去。
“出大事了,整個大空——————不是整個六國都亂了!”
汗水從他的臉上滑落,廉缺手舞足蹈,口水從口中飛濺而出,差點甩了鄧仙一臉。
“再大的事,慢點說!都見過喪神了,有什麼比水羅城裏頭那個怪物更可怕的!”鄧仙板著臉直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