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天使之門進入了釋厄宮上院後,朔陽不欣賞上院的景色,也不想接下來該做什麼,他隻是看著高牆發呆。
穿過了白石高牆、沒被老龜翻下天擇聖神闕、沒被那匹蒼狼吃掉,這一切都如同內蒙古人姓雲一樣幸運,這真是即使是一坨屎也有遇到屎殼郎的時候!
經過腦補,朔陽心想陸壓道君他們聖神也開展學雷鋒的偉大活動,否則為什麼不急於噬魂奪體,而且還發揚如此高尚的見義勇為的美德呢?朔陽不由的對陸壓道君感恩戴德起來,他的聲音像春風一樣輕柔,“陸壓聖尊,謝謝您一次次救我,太謝謝您了,我代表我八輩祖宗謝謝您。”
陸壓道君仍然保持沉默。
長期以來,對於來自周圍的鄙視甚至是欺淩,朔陽都漠然以對,而不是用憤怒和眼淚與之抗衡。而他麵對恩惠時,回饋的卻是激動的淚水和濫情。朔陽腦補到陸壓道君一次次在危急時刻伸出援手,這讓他的小心髒溫情泛濫,差點淚奔。
就在朔陽很濫情時,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年輕人向他走了過來。
人說保安都是哲學家,見人就問“你是誰”、“你從哪來”、“你到哪去”這三個關於人生的終極問題,可這個保安卻不很哲學,他隻是向朔陽一邊招手一邊說,“跟我來。”
朔陽稍作遲疑,便跟了過去。跟著保安屁股後麵默默地走,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賣到窯子裏的姐兒似的,亦步亦趨,於是朔陽忍不住問道,“我叫朔陽,我們這是去哪?”
“我是上院保安,這幾天做新生接應員,我領你去報到。”
他是接應員,朔陽心裏一動,急忙問道,“我說哥哥,有一個叫墨菲的女孩從聖神闕裏走出來沒有?”
“不知道,我沒接應過叫墨菲的人。”
“我們這屆一共從聖神闕裏走出多少人?”
“也就百八十人吧,和往屆差不多。估計你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人,絕大部分還是都……”
接應員的話戛然而止。
朔陽也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跟在他後麵走向雄偉壯觀的殿宇。
朔陽舉目逡巡,周遭梧桐剪風,柳絲弄影;池邊亭側,牡丹吐火,海棠醉日,好一派瓊苑風光。放眼望去,雄偉壯觀的釋厄宮殿宇金碧輝煌,紫氣升騰,仿佛隻有它才更接近天堂。
朔陽跟著那個保安接應員到了釋厄宮的證道堂。
證道堂肩負著釋厄宮人員的審核和功力認證等職能,接待朔陽的竟然是證道堂的堂主水金長老。
水金長老金剛般體魄標配上鐵血冷麵、虎視鷹揚的目光,揮散出來的氣場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在他座山之雕般的眼睛注視下,朔陽感覺自己靈魂的黑洞仿佛都被洞穿了,猶如一隻小兔渾身僵硬。
盡管緊張,朔陽還是把在天擇聖神闕中被白骨巨手甩過去和被巨人泰坦扔出來的過程美化成了艱苦卓絕的打鬥。
誰都想把自己的曆史修飾得好看一點。趙匡胤當皇帝後,他的一個同鄉來找他,把他們曾經一起種地時不小心用鋤頭把飯罐子打碎的經曆說成了“手拿鉤鐮槍,打到罐州城,跑了湯元帥,捉了豆將軍”,因為這番修飾美化,這個同鄉才沒被殺,而且得到了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