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沒日沒月的空間,雲鶴、元嬰、淼霓三人隻是憑感覺往回飛。也不知來時已經飛出了多遠,往回返了恍惚有一個世紀,也沒見進來時的聖山之門。三人累得幾乎暴斃,恨不得就像在遷徙途中飛越大海的鳥兒,哪怕是露出海麵的是鯊魚頭,他們都想落上去。
“我挺不住了。”元嬰叫喊道,“我們是不是把方向搞錯了?知道這樣我們帶個指南針就好了。”
“喔去,誰出門還帶鍋呢!你這個小惡魔龜毛不脫,總是胡亂灌水。”雲鶴一邊吐槽一邊睃巡,突然,斜下方海麵上有一個小島進入了他的視野,他用手一指,“快,那裏有個小島,我們向那方飛。”
三人撥轉雲頭,朝著那個小島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也顧不上觀察下方小島的虛實,隻是感覺這個小島不是上帝給發的福利,而是發的免死金牌。三人就像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頭撲向了小島。
終於站在了堅實的土地之上,三人喘息著逡巡周遭,這是一個方圓幾百米的汀州,地麵上有綠油油的小草和一些奇特的樹木,還有一塊塊石頭,猶如動物似蹲似坐散落在樹木之間。
冰倫公主和朔陽是不是在這個島上?這裏畢竟是適合陸生動物生存的地方。三人懷著無望之望開始在小島上轉悠,幾乎轉遍了小島,倒是發現了一些鳥兒、鬆鼠等一些小動物,就是沒看見人。不過,他們卻發現了一個人形的石像,便駐足在這個石像旁邊欣賞起來。
這個石像是個女子,呈跪姿,線條流暢,身姿優美,神情淒楚而又凝重莊嚴,如怨似慕。她的雙目望向空山深處,睫毛下掛有淚珠,這淚珠竟然給人流動的感覺。
這個石雕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絕對堪稱登峰造極的雕刻藝術,就是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大雕塑家米開朗基羅見到這尊雕像,也得頂禮跪拜。
雲鶴、元嬰、淼霓這三人雖然是藝術的門外漢,也被這石像的靈動震撼了,淒涼惻隱之情獲攫了他們的心。他們感覺這女子不僅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她的故事肯定會驚天地泣鬼神。
偉大的藝術作品是有生命的,她揮散出來的生命張力具有極強的代入感,仿佛在慷慨陳詞,又仿佛如泣如訴,你即使是一個吃瓜群眾,都會被感召到她的生命中去,變成她故事中的角色——這女子是在與上帝泣訴著人世的悲涼以及真愛的淒苦,一定是的!
三人心裏竟然湧起一陣酸楚,眼睛似乎濕潤了。
“三位很文青呀!”
突然,一個瀏亮卻又帶著幾分陰鷙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把三人硬生生的從雕塑女子的意境中拉了出來。
三人猝然回首,豁然看見一個麵似桃花、清瞳剪水的女孩亭亭地站在眼前。
雲鶴大吃一驚,怔忪在那裏不知說什麼好,怎麼會是她,她來這裏幹什麼?
元嬰也大吃一驚,不,應該說是驚悚,驚的是這女子的美豔,悚的是這女子身上揮散出來的凜冽氣場讓他後背冒冷汗,他感覺這女子不僅驚豔了時光,也驚悚了歲月。這是個美豔與淫威並重的女子,這兩種稟賦都可以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