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左手手心上的印記,朔陽沉吟半晌,然後將左掌向前方推來推去,沒發現有任何反應。別說是產生如來神掌執掌乾坤的效果,至少應該有二來手掌的掌鋒吧——小時候隔壁二來一掌就把朔陽打趴下過,可這乾坤掌左推右推卻都沒有讓一隻蒼蠅改變飛行路線。
雖然不知道這乾坤印的作用和使用方法,但它卻是來自盤古幡,朔陽又沉吟良久,不明覺厲。即使這手掌上印記沒什麼卵用,可也不是印在臉上有礙觀瞻,也不影響抓握,就當它是紋身了,而且外圓內方的像一枚銅錢似的,本來一窮二白的,手握錢印也好討個大富在後的彩頭。
乾坤神掌印,朔陽隻當紋身,好大的氣魄。
五髒廟裏木魚聲聲,如果不祭一祭,廟神可能要逃荒去了,得趕緊去弄點吃的吧。朔陽又搓了搓手,然後站起身來,走下山崗。
周圍垂柳喬鬆,腳下草長鶯飛,朔陽正在分花拂柳地前行,突然看見前方草叢中臥著一隻動物,他便摘下腰間的天象牙劍,剛要揮過去,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他定睛而望,愕然發現那隻動物正驚恐地抬頭瞠目看過來。
朔陽身子一滯,目光凝在那隻動物身上,隻見它晃動著雙角分叉的龍頭,鱗紋獸身掙紮著站起身來,然後又頹然地趴了下去,圓圓的龍睛發出絕望的寒光驚悚地望著他。
這不是蒲牢嗎!雖然此物從來沒有見過,但朔陽從書上和傳說中早已熟悉了龍生九子的形象,從這隻動物的樣子上看它就是龍四子蒲牢。
雙方對峙了半晌,朔陽擔心龍子龍孫不太好惹,何況這名氣很大的靈物,據說它吼一聲就會把人的膽震破,還是撇清關係為好。所以,朔陽收起天象牙劍,轉身欲走,突然身後傳來了蒲牢的一陣低沉的悲吟。悲吟停歇,朔陽又走,悲吟又起,朔陽感覺這蒲牢是在呼喚自己。
於是,朔陽轉回身來,躊躇著走過去。蒲牢一動不動地臥在那裏,隻是用淒寒的目光望著他,大有認殺認剮的悲壯。朔陽來到近前,默默地看了蒲牢半晌,然後說道:“蒲牢,你不進攻也不逃跑,是什麼意思嗎?”
蒲牢好像是聽懂了朔陽的意思,但它隻是搖了搖頭。
“起來,好賴不濟你也是龍族!”朔陽喝道:“就應該發揚出龍的精神,要麼進攻要麼撤退,你這樣不以為然的姿態是對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蒲牢淒楚地看著朔陽,四肢柱地掙紮著支撐起鱗紋獸身,可抖了幾抖又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淒涼的幽吟,然後頹然地搖了搖頭。
“你受傷了嗎?”朔陽說著俯下身來,這才發現蒲牢身下有已經幹涸的血跡,“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蒲牢聞言,吃力地翻身倒地,露出了利爪鋒利的四肢,朔陽定睛一看,發現蒲牢的兩隻後退都有刀痕,傷口上還浸著殷紅的鮮血。朔陽沉吟一下,然後從懷裏掏出兩瓶藥,在蒲牢的腿傷處敷上止血金散,又從另外一瓶藥中倒出一粒聚神保命丹,捏在手上,輕聲說道:“張嘴,把這顆藥放到嘴裏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