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婧文突然覺得現在的局麵真的是比八點檔的電視劇還要精彩,一天之內,兩個男人都說:陳婧文,你真厲害。陳婧文,你真的那麼厲害嗎?如果厲害,你為什麼現在還要你的母親在養老院受著痛不欲生的折磨。如果厲害,三年前姐姐死的時候,我卻連她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這樣的結局到底算是幸還是不幸呢。陳婧文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克星,隻要是自己在乎的都會離開自己。
才一個晚上,陳婧文就覺得一切都變了,陳婧文恨透了自己的無力,每次自己脆弱的那一麵都被歐陽競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真的不能再跟歐陽競有任何接觸了,每次看見他自己潛意識的想念就會不受控製的蹦出來。
躺在床上整個人卻分外的清楚,枕邊的手機不受寂寞開始震動,陳婧文懶懶的,渾身都沒什麼力氣,手機那頭的人明顯不想放過她,響了一遍又一遍。手機再一次響起的時候,陳婧文終於妥協了,接起電話沒好氣的說道:“誰啊,大晚上的不用睡覺啊?”
“看你這麼有精神,看來病好的差不多了。”耳邊傳來熟悉的低語聲。
陳婧文馬上反應過來,眼珠一轉:“歐陽競,現在的你未免太輕了吧。”
歐陽競不理會她的鄙視:“陳婧文,如果你想說幾句話就把我們之間的關係撇的一幹二淨,那麼你就錯了,你的這招對於我沒有任何的效果。”
陳婧文一時無語,這樣死纏爛打還真不符合歐陽競的性格:“歐陽競,這樣做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由我決定。”
陳婧文隻能摸了摸頭發:“歐陽競,究竟要怎麼說你才明白,覆水難收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陳婧文,如果你隻是想讓我放棄,我想你不用說了,你知道我的個性的,我寧願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歐陽競說的堅定。
“歐陽競,該說的我都說了,放不放棄是你的事情,但是接不接受卻是我的事情,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陳婧文,如果你還天真的以為什麼永恒,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三年讓我明白的最徹底的就是所謂的永恒都隻是另一種形勢的欺騙。”陳婧文一口氣說完,沒等歐陽競的回答就掛了電話。
陳婧文了無睡意,索性披了外套趴在窗台上看夜空,月亮高高掛在半空中,旁邊帶著若隱若現的星星,慢慢的一片,舉目四望卻沒有終點,隻知道在這片天空下每一個抬頭的人都是這個美景的鑒定者,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沒有貧賤富貴的分別,沒有命途多舛的悲哀,剩下的是一沉不變的寧靜和安心。
手機又發出了滴滴的聲響,陳婧文重重歎了口氣:人似乎就是這樣的矛盾,明明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淪陷卻不知這樣反而更加的刻苦銘心,好比一大片沼澤地,陷在那裏,掙紮隻會讓你陷的更快,反而安靜的呆在一邊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陳婧文低頭用力按了按早已酸痛的脖子,拿起剛才丟在床尾的手機,上麵的信息很簡單:“我明天早上九點到機場。”
陳婧文放下手機坐在床上發呆,這個號碼似乎有很久沒有出現過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陳婧文已經不記得了,也不想再想起這些,但是看著這個號碼,陳婧文也知道自己的失眠症總算找到了知音了。
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個字,但是陳婧文就是知道明天該怎麼做了,他似乎總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著這些話,而我卻又無法反駁,拿出手機快速打出一行字:明天機場見。等了好久,陳婧文還是按下了發送按鈕。
陳婧文終於有了睡意,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而手機這次很懂事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早上七點起床,還有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對於一個長期失眠的人而言,五個小時已經足夠了。想著這些,陳婧文漸漸沉入了夢鄉。
而手機那頭的人,看著手機屏幕由亮轉暗,又變的明亮,上麵隻有短短的一行字:明天機場見。這麼久過去了,似乎自己終於有了勇氣麵對她了,看著手上的照片,每個角度都有,隻是曾經笑的無憂無慮的女孩,現在眉眼間多了一絲惆悵,笑起來也多了幾許是故,慢慢摩挲著照片上的人兒,心裏壓著的終於得到了缺口。明天,明天我就能見到你了。一口飲盡桌上的威士忌,把照片抱在胸口,重重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