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坐回座位,向金恩勝道歉。
金恩勝笑了一下,像是嘲諷,也像是冷笑。然後他默默發動了車子,沒有人說話,隻是一路沉默,可怕的沉默。
鄭世禹看了一眼我,然後把手覆在我的手上,握了握,然後鬆開。我看看他,心裏忽然覺得很累,隻覺得同時對不起了兩個人,我說話傷害到了金恩勝,而對鄭世禹的態度,又是不表態、不拒絕,這樣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對鄭世禹的感情是什麼。
時間在沉默中蒸發,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
很快,車停了下來,隔著車玻璃,我看到了一個規模不算大但也絕對不算小的一個建築,從外麵看很普通的一幢樓,看上去不過3層小樓,刷著黑灰色的漆,
但是窗戶很少,隻有二樓和三樓開了幾個小小的氣窗,讓我想到了安徽的徽派建築,安徽商人多,常年在外,怕老婆被別人看到,便隻開一個小的氣口,這裏也是如此,那麼,是不是說確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呢?
“下車吧,就是這裏。”金恩勝回頭,我正好看向他,我感覺到我們的目光正好對上了,那一個瞬間,我忽然就覺得心攪著一般得痛了起來,憋屈,難受。
不過也隻有那麼一個瞬間,因為我們不約而同地立馬別開了視線。我有點想要笑話自己,這個時候了,金燦你還在想什麼?難不成如此,還放不下麼?
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剛一出車門,就覺得好冷,不知道是因為和車上溫差太大,還是因為這裏陰氣太重。
“媽媽,我害怕,這裏,同類太多了,好多都好厲害,我怕。”我剛站定,就聽到懷裏的蛋蛋顫抖的聲音,他往我的懷裏蜷了蜷,雖然隻是小熊的樣子,可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害怕。
“膽小鬼,你要是怕,我們把你扔在車上,再在車上貼個符,鬼肯定進不去,不過你自己也出不來。”金恩勝一把揪著小熊的耳朵,我急忙瞪了一眼他,他又把手縮了回去。
“才不要,我要跟著媽媽,媽媽會保護我的,爸爸也會保護我的。”蛋蛋把頭埋在我的懷裏,軟軟的,很溫暖。
金恩勝臉上錯愕的表情一閃而過,“媽媽,是在說金燦,然後爸爸是說的鄭世禹嗎?”
“是啊,不然爸爸難道會是你嗎?你凶巴巴的!”蛋蛋快速回答道。
我看著金恩勝有點尷尬的樣子,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快進去吧,別在外麵傻站著了,好冷。”
“燦燦你冷嗎?要不要我把外套脫給你穿?”鄭世禹湊了上來,伸手準備脫自己的外套,我連忙按住他的手,“和你相比,還是我的身體比較好吧!倒是你……”
我還沒說完,就感覺身上猛然增添了一份暖意,我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我回過頭,金恩勝正穿著毛衣,昂著頭,在風中吸了一下鼻子。
“你們別磨磨唧唧的,快進去吧!”他的表情有點不自在,扭頭就往大門那邊走,我看了一眼鄭世禹,他對我微微一笑,便也往大門處走。
我聞到了金恩勝外套上熟悉的薄荷味道,一時有點晃神,但是我很快壓製自己重回鎮靜,跟了上去。
門口有兩個男士在檢票,看衣服像是保安這樣的人,金恩勝出示了門票就放我們進去了,也沒有檢查什麼別的。
怎麼說,他們兩個真的是好瘦,看上去風一吹就倒了,這樣的人,真的能夠維持一個劍術館子的治安嗎?更何況這裏還出了這麼多的人命……想著,我不禁回頭多看了他們兩眼。
不過這個館子看上去真的還挺平靜的,設施齊全,人們零零星星的訓練著,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教學館子。中間沒有房頂,是一個類似室外的館子,分成了一個個小塊,有些人在裏麵打著網球和羽毛球之類的。
“在這樣的地方,少東張西望,目視前方就好了,不要讓別人覺得你是新來的,這樣可能會被欺負的。”金恩勝一直看向前方說著,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不過現在在這裏沒關係,等一會兒真正到了地點,就要當心了。”
“我知道了。”我剛想說謝謝,金恩勝就快步走到前麵去了,拐入了一個黑暗的角落不見了。
我有點疑惑,怎麼人就不見了?是那邊太黑了,還是別有洞天?
鄭世禹這時候也走了過去,我連忙跟上去,站在他的旁邊。
果然,真的是一片黑暗,如果是我平時走到這樣一個地方,肯定會覺得是死路然後返回的。可金恩勝就是在這裏消失了,那一定是有有什麼隱蔽的入口我沒有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