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沉思了一下,說道:“大概是秋天剛過,剛剛入冬的時候,我很認真的想了,但是始終記不清具體日期,人老了記性不好真的很誤事。怎麼,燦燦,你想起什麼了嗎?”
“媽媽,是不是,大概在金恩勝在鬼宅拍攝電影,拍攝的中途?就是中間斷斷續續的段工過一次,那時候他應該回家休息了幾天的。”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或許,我可以為金恩勝做什麼的事情到了,或許,又隻是荒涼一場夢一切成空。
她低著頭,沉默了好一陣子,然後忽然抬起頭,眼睛裏似乎都閃著光。
“對!他那次拍攝我就很不希望他去,那個宅子布局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根本就是個死房子,是給死人住的那一種,所以他拍攝中途回來,我以為他是拍攝結束了,我還給他做了一大桌子菜慶祝,所以那個時間段還是記得清楚的。”
“那就是,有什麼和人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他說過什麼的,一定是這樣,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在隱藏著什麼秘密,但是後來大起大悲的,我沒有辦法接受,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現在想想,我應該早點發現的!”我沒有控製的住自己,聲音幾乎是喊著出來。
我簡直是想抽死自己,我明明都看出事情不對勁了,那麼明顯的不對勁,居然沒有深究,我怎麼可以蠢到這種程度?!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快說!我也想要為恩恩報仇!!”媽媽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急切,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肩膀,一時間居然就失去了風度和精致的感覺。
“嗯,就是,有一天我們拍攝過程中,我接到一個鬼來電,那個電話是金恩勝的,然後電話裏麵的聲音,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女替身,那個替身是被鬼害死的,她在電話裏說什麼金恩勝的下一個。”
“下一個?是說鬼魂的下一個要害的對象是金恩勝嗎?”鄭世禹忽然插話。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很害怕,我就去找他,但是他的房間裏空無一人,我還發動了大家一起去找他,整個人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後來發生了高琳被鬼上身的事情,就在這時候他卻突然又出現了,說是被人叫去聊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問他是什麼事情,他卻一直不說。”
“不說?恩恩是個不太會轉移話題的人,一般情況下,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他就會說的啊!他居然可以就讓這件事情過去了?你居然就讓這件事情過去了?”她看上去很激動,我都能感覺到她手上的力度。
“對啊,他轉移話題的方式特別僵硬,他……強吻了我,直接把我按在牆邊,堵住了我要說的話,然後我就傻掉了,他還一直央求我不要問,不要問,我就傻掉了,就沒有再追問,現在想想,就應該問到底啊!”
我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害羞了,明明親吻也是一種表達慌亂的方式,我怎麼就沒有感覺到呢?如果這是真的造成了金恩勝現在死亡的原因,那我……我……
我不敢想下去,不敢……我恨不得現在死掉的這個人是我,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交換人生,至少,這樣我不會拖累金恩勝,我和他就不會有任何瓜葛,那他現在就可以活著,享受著大家的寵愛的活著。
最痛苦的,不是得知自己要死,而是失去最愛的人。
“那你怎麼就能判斷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萬一,真的就是導演給他安排了一段他不能告訴你的戲呢?比如說和高琳的吻戲?激情戲?”姑姑說著,似乎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但是我看得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她自己的這一番解釋是胡扯。
有的時候,我們覺得自己的懷疑是真的,但是若是真的被證實,卻隻能害怕。
“我不在意他演什麼樣子的戲,我早就和他說過的,他是演員,我會尊重他的職業,而且他那次看著真的好緊張,啊對了,他消失的那個房間裏,有一個鏡中門!是通靈的那個鏡中門,金恩勝他肯定知道這個有問題,可是還是留著那麵鏡子!”
我越說,越覺得被我遺忘的細節那麼多,不隻是那麵鏡子,還有金恩勝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他說分手,也就是在那不久之後,說不定,他也是提前預知到了什麼,才會這樣不惜傷害我的。
不,說不定那都不是傷害,而是他在保護我,那時候他說是怕和我在一起會卷入不好的事情,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因為怕我和他在一起出事才和我分手的,不然他不會那麼果決,不會那樣毫無預兆的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