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姐,等他醒了,我們就把他送走。”婉兒的語氣中滿是憎惡,看著司徒宗堯宛如對待洪水猛獸。
“好,就依婉兒。”宋研莞爾一笑,若人人都能如婉兒一般的愛恨分明,這世上豈不是減少許多是非。
宋研邊說邊動作利落的把司徒宗堯身上的銀針收了回來:“婉兒,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能不能給他準備一些粥?”
“給他……”婉兒用手一指司徒宗堯,一臉的不屑。
“嗯。”宋研點點頭:“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救活他,可不能讓他餓死,是不是?”
“好吧!”婉兒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看著婉兒轉身離去,宋研的眼光又緩緩的落到了床上,已經過了五年,原以為自己再一次見到他,會恨之徹骨,豈料自己除了初見之時的波瀾之外,竟然再興不起一絲漣漪,歎一口氣,爺爺,蕊兒真的如你所願,放下了,你高興嗎?
負手望向窗外,當年,他為了權勢不計手段,心狠手辣,原本也無可厚非,但,但不該一心一意的想要逼死自己和爺爺,想當初宋氏一門,為了大齊忠心耿耿,男兒俱都戰死沙場,爺爺在花甲之年,膝下僅剩自己一個孫女兒,為了,為了讓他安心,忍著心痛,送自己進宮,自己一直就明白自己的地位,對權勢無一**望,甘心做一枚棋子,無心與他糾葛,隻想就這樣在宮中過完餘生,誰知他竟然迫不及待,勾結柳氏父女,火燒冷宮,置自己於死地,大權在握,真的就這麼的重要?
宋研又歎了一口氣,想來自己是永遠想不明白的。隻不過是不想坐以待斃,結果做了一枚不肯聽話的棋子,借他之手,順勢而為,脫離深宮大內,原以為自此,兩人之間再無瓜葛,誰料天意弄人,竟然在這種情況,自己與他再一次相遇,……
“你是誰?這是哪裏?”清朗的聲音從床上傳來,打斷了宋研飄飛的思緒,那聲音雖然如意料中的虛弱,但卻沒有了記憶中的那一份冷峻。
宋研緩緩的轉過身去,渾身散發著入骨的清冷淡漠,平靜的看著床上的人,他見了我不知會是何種情狀,一個死了已久的人,突兀的出現在眼前,想必任誰都會嚇一跳吧?!宋研的嘴角輕輕扯起一抹自嘲。
“你是誰?為什麼不說話?”床上的人,卻沒有如宋研所料那般出現意外的聲色,眼眸中一片清純,似是不含絲毫的雜質。
宋研的雙眉擰了起來,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哪裏出問題了?
“我又是誰?”床上的人忽然喃喃的自語著,看著宋研,臉上帶著濃濃的疑慮:“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是誰?……,他忘記了麼?宋研淡淡的站著,臉上雖然依舊平靜,但心裏卻疑竇頓生。
“我的頭好疼!”忽然床上的人,緊緊的抱住了頭,整個人縮在了一起。
看著這樣的司徒宗堯,似乎不是作假,那他真的不認識自己了?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宋研上前又一次搭住了司徒宗堯的手腕,一隻手按住司徒宗堯的太陽穴,輕輕的揉搓著,司徒宗堯才緩緩的平靜下來。
“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司徒宗堯的雙眉漸漸的蹙在一起,像是被這個問題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