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瞧你說的,哪裏有什麼對不住?”婉兒生怕車廂內的宗堯還沒有睡熟,不敢開口叫研姐。
頓了頓,婉兒開口:“相公,等他恢複了記憶,你不會跟著他回到,回到那個大監籠裏去吧?”
“不會!”宋研抬起頭,看著前麵一排排倒退過來的樹,淡淡開口。說是這樣說,可是世事弄人,誰又知曉將來會發生什麼呢?
“大監籠?”宋研聽婉兒說出這幾個字,心中一驚,轉過頭深深的看了婉兒一眼,心中升起一股疑雲,“會稱呼皇宮是大監籠,婉兒必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孩子!婉兒天生活潑,心直口快,可是就是關於自己的身世,卻是一直守口如瓶,任自己怎樣的探尋,她就是閉口不言!想必,也有她的難處吧。”
婉兒卻沒有想到一晃神間,宋研想了這許多,聽宋研果斷的回答不會,馬上喜笑顏開起來,一抖韁繩,嬌喝一聲:“駕!”馬兒飛奔起來。
天色漸漸暗將下來,一彎新月緩緩升起,如洗的月色,流淌了一地,朦朦朧朧的,使得周邊的景物如裹上了薄薄的雲紗。
看著皎潔的月光,婉兒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彌遠:“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自是春來不覺去偏知。”
宋研在旁邊聽著,伸手接過了婉兒手中的韁繩,笑道:“小丫頭,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啦?如此的多愁多思?莫不是今夜曾與人相約月上柳梢頭,結果卻被我棒打鴛鴦了?”
“研姐,你……”婉兒臉騰的一紅,狠狠的啐了宋研一口,伸手就要擰宋研的嘴,一邊嚷嚷道:“看你還胡說不?!”
“站住!”正在兩人調笑間,斜道裏猛然竄出兩個人來。
“這兩位兄台,不知有什麼事?”正在玩笑的兩人,被嚇了一跳,“籲……”宋研急忙一拉韁繩,硬生生的停住了馬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瘦高個雙手一叉腰,站在了路中間。
“呦,原來是打劫,相公,是打劫耶~~~”婉兒皓首一低,整個人縮在了宋研的懷中,肩膀不停的抖動著,輕聲笑道:“這是哪裏來的兩個笨賊,這話說的要笑死人!”
宋研環住婉兒,低下頭,貼在婉兒的耳邊,輕聲罵道:“你這個促狹鬼,連這個都要笑話。”
瘦高個不知這兩人的對話,隻見婉兒伏在宋研的懷裏,不住的抖動著肩膀,以為她害怕了,不由得有些趾高氣揚。“怎樣?小娘子怕了吧?乖乖的把銀錢拿出來,就沒事了!”
婉兒一聽,有些氣惱,正要抬起頭來回話,卻不料宗堯撩開車簾,從裏麵探出頭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還有此等事,難道你們就不王法條條,疏而不漏?!”
“你……”婉兒一聽,頓時傻眼,跟強盜講這個,真怪不得是敲壞腦袋的人。
“王法……,哈哈哈……”瘦高個一聽,抬起頭,仰天笑了幾聲,然後沉下臉,瞪著宗堯:“王法頂個屁,老子手裏有刀,老子就是王法!”說著,舉起刀,朝著宗堯一比劃,“再囉嗦,上地府和閻羅王講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