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湘江綠。纖指十三弦,細將幽恨傳。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唐淵清喜歡彈奏古箏,總能讓她找到一片寧靜,沒有世俗的困擾。

萬般皆空,生在這個家庭,我可以期待什麼呢?琴聲不禁有些低沉。

唐候明聽著琴聲,不禁輕歎,既生瑜何生亮呢?造化弄人啊!唐候明有足夠的自信,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與空間他將會讓唐氏成為讓世界都不能小視的家族。隻是,葉氏的崛起猶如春後竹筍,勢穿萬般!對葉淩兩人也許半斤八兩,或許不能攻,但守總還是守得住的!大不了兩人劃江而治就是,隻是若比起家族的團結,唐氏遠遠不夠啊!這也是讓他感到有心無力的地方。

本來顏月是一枚棋子可以牽絆葉淩,讓他不會太猛烈的進攻自己。隻是他沒有想過顏月會不會因為愛葉淩太深而做什麼呢?何況讓他哭笑不得的是,葉淩竟然照葫蘆畫瓢,也讓唐淵清陷在裏麵。本來他以為葉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唐淵清陷入這場鬥爭的,隻是事實似乎超過了他的預料。有了,唐淵清對自己的羈絆,自己又能拿他怎樣呢?

顏月與葉淩在人行道上慢慢的走著,顏月挽著葉淩的胳膊,顯得很是小鳥依人。葉淩沒有拒絕這種親密,雖然很不適應,身體都緊繃著。

今夜無月,星星卻因此而顯得多而密,銀河像銀色的絲帶。郊區沒有汽車的與人群的喧嘩,靜謐而動人。野蟲竊語,蛙聲陣陣,偶爾有孩童的笑聲與土狗的叫喚。讓人一陣舒暖。

葉淩與顏月坐在一間平房的屋頂,靜靜的看著頭頂的星空。

看著天上密密的星星,葉淩竟覺得一種從未有過或者說從不準自己有的寂寞。不禁擁住身邊的顏月,腦中卻也偶爾閃過唐淵清的臉龐。

作繭自縛嗎?葉淩有些害怕了。怎麼覺得一切都不在那麼自信!

顏月感受到葉淩的情緒波動,隻更緊靠在葉淩的懷裏。

“咳咳……”這時卻有人輕咳,示意他的到來。

原來是房主,房主是一位老頭。老伴已經去世了,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與老人同住,雖然每個月都會寄來幾千塊錢,似乎這就是盡孝了。每想到此,老人總會一陣黯傷。

葉淩,顏月與老人閑聊著,而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人願與他聊天也不禁話多了起來。

“這片莊以前很大的,後來搞什麼拆遷,但是政府又不給補助,結果村民鬧事,現在耽擱下來了。但有幾個小夥子因為帶頭反對都被公安帶回去打了一頓,唉……”

顏月驚訝道:“不給補助?怎麼會呢?國家規定要給相應的補助的啊!”

老人家歎了口氣道:“唉,小姑娘你不知道啊,這裏的村長鎮長就是太歲啊!他們貪了有誰會知道!誰會來管這個小地方啊!”

“這……”顏月沉默了,是啊,這天下不公的時到處都是,誰能管得過來呢?

老人家忽又笑道:“其實這算好的了!你看那電視上,不是還有人因為強拆被打死,或者的嗎!唉,這算好的啦!”

顏月與葉淩都在沉默,老人家自知不該提這個話題,便又問道:“我看兩位都是富貴中人,應該是城裏的吧!”

顏月笑道:“是啊。”

老人家陸陸續續的問了些問題,又講了些民間的傳說,便離開了。

顏月躺在葉淩的胸口,很長一陣沉默才道:“淩,你從小便在這種環境中嗎?”

葉淩笑道:“是啊,難道不好嗎?隻有在這裏,你才能看到最真誠的東西,能看到他們的樸實與為了生存而丟下其他!更能看到那些平時正人君子似得官員卑鄙冷酷的一麵。你能看到一切的虛偽在這裏揭開!”

葉淩想到了他的對手唐候明,那個人也是在逆境中成長起來,早已像他一樣忘了所謂的道義,不再相信一切,把一切都看作是可利用與不可利用……

現在的人很少會有心思去欣賞古琴,更不會有人去學習彈奏,但是在M市卻有一個聞名全國的琴閣。琴閣的閣主是一個叫林曉月的女兒,似乎沒有任何的家族背景,但是卻也無人敢到琴閣滋事。

琴閣左邊是一個竹林與一個河池,河池中溢滿了綠色的荷葉,河池中間便是彈琴的雅軒。雅軒灰白壁,淡紅瓦,四麵環水,中間擺了一個香爐與一架古琴。閣中右邊還有其它房屋留給客人使用,每間客房前都種滿了花木,留有小徑給客人散步。當然在這裏住一晚的價格要遠比那些什麼總統套房要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