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陸師弟?”白嫣叫住了眼前的少年,少年正是陸凡,不過又不像他。在白嫣記憶中,陸凡應該是英挺但稚氣未脫的高傲子弟,是帶著雛鷹出巢準備搏擊長空的信念來到這裏的,這才僅僅一條就變成了熊貓?
“是我,師姐。”陸凡小口嘬著碗裏的稀飯,抬頭疲憊的看了白嫣一眼,然後一頭又紮進稀飯裏。
“昨天大長老和你說了什麼?你怎麼看起來有點......”
“大長老讓我去打掃藏書閣。”陸凡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模樣。
“怪不得......藏書閣已經有三十餘年沒有人管理了,那裏的灰估計能把人埋起來。”白嫣同情的摸了摸陸凡的頭發。“辛苦你了。”
三十年?三十年前呂姐姐都還沒出生呢!陸凡暗自想到,不過呂姐姐不是說她被關在那兒十幾年了麼?白嫣師姐說那裏三十年沒有人?怎麼回事?是大長老把呂姐姐的消息封鎖了麼?如果是這樣的話......
“對了師弟,大長老剛剛說等你早飯之後再去裏觀一次,這一次五位長老都要見你。”白嫣說。
“我有什麼好看的,他們覺得無聊幹嘛不找個猴子看?”陸凡隨口抱怨一句。“爬上爬下我都要累死了。”
“很不好意思的通知你,你就是那隻猴子。”白嫣在他頭頂彈了個腦瓜崩。“好啦好啦,快吃,吃完我領你去。”
“春麗師姐呢?”陸凡轉過頭看了一圈。“今天吃飯都沒看見她,她哪兒去了?”
“能讓那丫頭連飯都顧不上吃的還能有什麼?”白嫣慫了慫肩,“肯定是去模擬對戰場揍仕那小子了唄。”
“模擬對戰場?那是什麼東西?”陸凡昨天就聽春麗說了這個東西,不過話被春麗給‘巧妙’的打斷了,今天又聽白嫣說了一次,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法器,裏麵可以模擬各種各樣的世界,還能讓人們的氣進入其中,還原自己的身體在裏麵作戰。”白嫣說。“由於是氣凝成的身子,所以說再怎麼作戰肉體也不會受損,就算你在裏麵拿劍把人斬段也是。不過痛感會還原到本體身上,這也是為什麼春麗特別喜歡在裏麵暴揍‘仕’的原因。”
“哎?這麼厲害啊。”陸凡點了點頭,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稀飯。“不過,為什麼春麗學姐這麼恨‘仕’師兄呢?他倆之間有什麼過節麼?”
“也沒什麼過節。”白嫣淡淡一擺手。“就是去年,‘仕’有一次舉報春麗半夜去廚房偷吃東西,最後春麗被罰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吃飽......”
裏觀和昨天看到的沒有多大變化,隻不過麵前的人數又多了兩個,這兩人穿著和大長老一樣的白袍,也是仙風道骨,隻不過眉毛沒有那麼長便是。
“見過幾位長老。”陸凡拱手鞠躬。
“不必多禮。”大長老開口。“白嫣,你先退下去吧,我們與陸凡小兄弟,有幾句話想說一說。”
“是,大長老。”白嫣點頭,隨後走出了裏觀,走下山去。
“陸凡,你可知道,我們這一次為何叫你前來?”
因為吃飽了撐的。“大長老的意思,是指呂姐姐的事情吧。”
兩個雙胞胎灰袍長老與兩個白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什麼都沒有說。
“嗯。”大長老悠然的點了點頭,連點頭的姿勢都仙風道骨的。“昨晚......如何?”
“甚是安穩。”
“哦——”大長老的聲音拖出一節幽幽的腔調。“她有沒有與你,說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是聲之功法,陸凡忽然想起昨晚呂姐姐的叮囑。“沒有。”陸凡裝作思考了一會兒的樣子,然後斬釘截鐵的說。
“那就奇怪了,陸凡小兄弟,你可知道昨晚,有狼嚎從藏書閣方向傳出來?如何甚是安穩?”
“狼嚎?”陸凡又裝作思考的模樣。“沒有。”陸凡說。“我昨晚與呂姐姐整理了藏書閣,因為藏書閣很大,整理起來很麻煩,所以很累,早早就睡了。”
“撒謊!”左邊的灰袍長老大喝一聲,這突然起來的一聲爆喝著實把陸凡嚇的不清。“連我都能看出來你是在撒謊,大長老更是有察言觀色之道,你以為他看不出來麼?”他滿麵怒色,須發張開,如佛像中的怒目金剛。
“我看你還是早早把功法交出來,也免得自討苦吃!”右邊的灰袍長老跟上一句。
拜托二位長老,你們真的是在說相聲麼?陸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卿一,卿二,休得出此狂言。”大長老微微眯眼擺手,阻止了灰袍長老繼續說下去的話。“不過陸小兄弟,我師弟所說的也並非全為戲言,察言觀色的能力我的確懂一些......在這裏,你還是不要撒謊為好。”
“是啊,陸小兄弟,我們這都是為你好,你不知道你口中那位呂姐姐,在十餘年前可是殺人如麻的瘋子!她殺了那麼多修道者,還有無辜的平民,為天神之所憤!她給你的功法會侵蝕你的心境!讓你也墮落入魔,還是交出為好,讓長老為你保管。”白袍長老發話,他沒有開口,而是以聲音直接灌入陸凡的大腦之中,不斷地在他大腦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