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力悄然而至,樓觀八人在呢喃間已經變換了方位。雲龍子也已經放下了小師妹舞蛇子的屍體,巨龍的在他操控下又重新對上了趙子儒。
本就由靈力凝成的獸體在靈力不斷的充裕下已經變得無比真實,然而靈力並沒有停止輸送。異獸的皮膚表麵已經因為體內精純靈力無法桎梏顯出血紅的顏色,一滴滴猩紅的血珠滲出異獸表皮經由汗毛掉落。一道肉眼看不見的靈力壁正在樓觀這八人的呢喃下形成。
趙子儒披散的頭發和白袍在這無形的壓迫下無風自動。即使離這些洪荒異獸還有些距離,可是卻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異獸的喘息和威勢。這種感覺斷然在之前他麵對樓觀十子任何一人都沒有過。趙子儒原本以為自己借著樓觀台這一處的獨特風水可以毫發無損的順利走出樓觀,可是現在看來,人家樓觀也借著這一地勢輕易地就將自己留在了這裏。他能想到的,人家樓觀又怎能想不到。
呢喃戛然而止,實力已經達到巔峰的樓觀八子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他們開始操控著各自的獸體閃轉騰挪。粗看下他們的移動毫無規律,若要細看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隨著他們相互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們所操控的獸體都已經在趙子儒四周形成了道道殘影。這時候的趙子儒就好像處在了一方獨自的世界中,除他外再無他人。
樓觀八子已經消失不見,趙子儒眼前的景象也已經換了天地。如海的竹林漸漸被陡峭的山壑代替,正值隆冬時節的天空布滿了烏雲。道道悶雷在裏麵響起,似乎一場瓢潑大雨正在緊鑼密鼓地被醞釀不時便至。
看著眼前的景象變化,趙子儒不敢絲毫放鬆。唯一肯定的是眼前已經不是樓觀了,因為在樓觀不會有如此險峻的高山。恍然間,趙子儒覺得眼前的此情此景有些像生他養他的太華。
一道天雷淩厲地擊在山壑邊緊緊隻能容一人通過的棧道上,炸起的碎石就好像聽到了進擊鼓聲開始疾馳衝鋒的戰士伴隨著雷鳴跌落下了棧道旁的懸崖。豆大的雨滴也在這聲雷鳴後不甘落後地灑向了大地。
在棧道宛轉的盡頭,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慢悠悠的走上了棧道。看著年紀頗大的老道士頭發和胡子竟然還依舊漆黑,可他的雙眉卻呈著雪白。老道士的素白道袍上布滿了塵土,一雙雲履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了髒兮兮的腳趾。
老道士走的緩慢,大半天才走過了幾丈長的棧道。雨水在他挪動的這段時間內已經彙成了猛流向著低窪的山下流來,老道士不管不顧沒有一點躲避的跡象依然緩緩的朝著山上走著。雨水模糊著視線使得趙子儒無法仔細端詳老道士的模樣,陡然換了天地的他隻能耐心的等待著老道士臨近後再做打算。
百丈的棧道,漫長的等待。當老道士走到趙子儒這邊時,大雨已經停了。烏雲散去為夕陽讓開了位置,落日將眼前耀得金黃。一道七彩的虹橋出現在了山穀間,虹橋將老道士腳下的棧道和高聳入雲的山巔連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