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板飄搖飄,搖啊搖。
就如同大海中的一粒沙,稍遠一些,就要叫人看不見。
忽然間,對著日光,有寒芒一閃而過,豌豆看到了梁慕予身邊的那一柄利刃。
她眼中變了幾變,終於道:“還有,砯碣是我月姨姨的東西,它既然選擇了你,你必要好好待它!”
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肅穆。
畢竟是砯碣選中的人,豌豆忽然改了主意,若是這人敢不好好待它,自己再殺他不遲。
梁慕予早就發現,貼著自己有什麼東西硌得慌,直到把他硌醒,醒來才發現,竟然是一把霜白的大刀。
他以為這是豌豆的,沒想到豌豆會如此說。
她口中的月姨姨,是那個單冰靈根,天賦出眾的月隱麼?
此刀不再自己的計算之中,他觀星,他占命,他斷局勢,卻唯獨算不出自己的命數。
師尊說,自己有了天演盤,已經無需其他點綴了。
這一把大刀,破土而出,鋒芒畢露,摸上去冰冷刺骨,與自己的靈根極是相合。
可自己,有它這樣的鋒芒畢露麼?
師尊,您能告訴我,我要還是不要?
……
花瓣隨風墜落,落了陶紫一頭一臉。
這幾日,桃精的影子還沒發現,但已經陸續有人來等著收獲了。
陶紫皺皺眉,桃葉穀,可是辰華女修的十大必去之地啊,怎麼自己看到的都是男人?
這些男人每日在林中逡巡,倒不像是單純來找桃精的。
可他們又在找什麼?
自己是不是錯漏了什麼?陶紫決定多觀察幾日。
這一觀察,就觀察到了熟人。
采花的男人,有可能顯得有些女氣,但若是將采來的花,送給另外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不算高的男人。
躲在暗處看戲的陶紫,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女扮男裝的鍾媛瓊,大叫:“看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哈哈哈!小鍾,你這打扮還真是似模似樣啊!”陶紫一臉止不住的笑意。
鍾媛瓊現在這樣,不僅穿著變了,竟是連身上的氣息也變了。
修士辨人,先觀其氣,查其色,而鍾媛瓊已經徹頭徹尾的偽裝成了一個男人。
“你怎麼還敢穿女袍?”鍾媛瓊反駁的話吞了回去,顯然,對陶紫沒有易容變裝,她十分吃驚。
陶紫臉色一變:“有什麼不妥?女裝如何了?有何關竅?”
鍾媛瓊對之前送花的同門師兄擺擺手,示意他離開,又一把拉住陶紫:“此處,有邪桃,專門抓女修。”
陶紫低頭看著鍾媛瓊:“那你為何又來了?”
鍾媛瓊胸脯一挺,下巴一揚:“我自然是來捉邪的!”
……
這一夜,從裏至外偽裝一番的陶紫,跟著鍾媛瓊宿到了玄天劍宗的營帳。
原來,在陶紫不知道的時候,這桃葉穀確實同以往不一樣了。
玄天劍宗的劍修和其他修士的目標一樣,都抱著除邪衛道的心思,想來查一查桃葉穀女修失蹤的真相。
沒人燃起篝火,陶紫和眾人隨意的坐在地上。
半彎月牙隱入雲中,星光更見燦爛。
鍾媛瓊肩膀撞撞陶紫的肩膀:“喂,阿紫,你是木靈根,你說那邪桃該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