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退無可退,眼珠一轉,一個袋子就丟給高大的男人:“給你,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見男人沒什麼表示,陶紫連忙扛著衛天翊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個男人危險的很。
男人一把接住袋子,就在牢中打開,喃喃道:“包子,還是熱的。”
咬了一口,又沾了沾獄卒還算是新鮮的血:“好吃。”
……
陶紫疾奔出數裏,將袁啟和花球都放出來,又將衛天翊拍醒。
“師姐……”衛天翊眼中有激動,還有委屈,一腔話語要對陶紫說,陶紫卻連忙止住。
“你身上,可有如同大師姐那樣的契約?”
衛天翊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陶紫忙鬆一口氣,她實在是有些怕了。散修聯盟對天瑜峰恨之入骨,看得出天翊沒少受折磨,可隻要沒有契約,再多的傷也有恢複的一天。
她放下心來,留下療傷丹藥又囑咐道:“留在這裏療傷,遇到事,聽袁啟的,我去去就回。”
衛天翊喉頭動了動,似有話說,但終究隻是應了聲是。
天將明未明,陶紫一路回到了地牢。
那個魁梧的男人不知去向,牢房中再沒一個活人。
這回,陶紫沒有急著離開,她敲了敲地牢的牆麵、地麵。
一側牆麵回聲有些異樣,那邊應該是空的。
陶紫拿出家夥,開始挖牆。
牆沒挖穿,卻觸碰到了禁製的痕跡。
嘴角微微一翹,還擔心沒找對地方呢,八品困牢陣在此,裏麵藏得,恐怕就是那位少主了吧。
時間緊迫,陶紫破陣用上了武力,結果就在她隻差最後一個關節就要完全破開陣法的時候,陣法自內而外,不攻自破,牆也塌了。
陶紫連連後退,下意識的做好了應戰準備。
然而,沒人理她。
塌了的牆,露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口子,陶紫湊近一看。
昨夜,那個高大的男人,手上提著一顆人頭,正沾著人頭上的血,吃著她給的包子。
見陶紫去而複返,他對陶紫舉起了人頭:“共享否?”
那顆人頭,赫然就是散修聯盟的少主,靳於烈的。
不知道他為何跑到這僻靜處,修煉起了邪功,最後被人當做了盤中餐。
如果知道,他恐怕寧願躲在合虛宗中,閉門不出吧。
陶紫牙齒打顫,渾身冰涼,自己可能做了件極大的錯事。
這個吃人的人,不能留。
她掩飾的極好,殺意也不過一閃而過,但那個男人顯然發現了,而且十分坦然的對陶紫道:“他練了奪人修為的功法,其實不怎麼好吃,可總歸是仇人,我不能不給他這個麵子。”
吃人,還成了給人麵子?
又咬了一口包子:“我殺人隻憑個隨心所欲,靳萬年困了我多年,今日我殺了他兒子,你覺得不妥?還是不可?”
陶紫吞了吞口水,這人的修為,她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但能將元嬰期的靳於烈斬殺,怎麼會是泛泛之輩。
男人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將靳於烈的人頭隨意丟到一邊,隔著一道形同虛設的牆,問陶紫:“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