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峰上,風清氣朗。
褚琰昂首闊步走向高台,他生了一雙棱角分明的臉龐,膚色與司逸相相近,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連同著上揚的濃眉,一舉一動頗見豐姿。
台下,薛寄秋默默的點了點頭。
褚琰跪在其師玄陽道君跟前,等待著玄陽的教誨。
鍾媛瓊不知為何,有些坐立不安,師兄誠然是頂頂好看的,看師兄結嬰,自己也是心悅心喜的,可為何心裏總有些惴惴?
她想,或許是擔心阿紫吧。
“我徒淩霄,一心一劍,心懷蒼生,放眼大道……”玄陽的話剛開了個頭,原本清朗的天日忽然陰風四起。
“是誰,在作亂?”玄陽起身,長劍飲怒。
“見過玄陽道君。”女子微微一禮,踩著黑色的霧氣而來。
“你……”玄陽眯眼打量:“你和那黑鬥篷什麼關係?”
“哈,道君好眼光,我確實是聽憑父親差遣,他命我等來此,勸說玄天劍宗放棄抵抗,父親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父親?那個黑鬥篷?你是他生還是他養?你這個小娃娃,花朵年紀竟然認賊作父,我若是你你老子,早早賞你兩巴掌了。”
那女子雙目慍怒,即便隔著麵紗,怒氣也透了出來。
玄陽正了神色,又道:“哼,我們找他不得,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尋釁,不過,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玄陽一怒,率先攻擊那個開口之人。
結果那女子身形詭異迅疾,玄陽的一劍不過刺穿了一道黑霧。
不僅如此,四麵八方又至少千餘黑霧撲了過來,眨眼之間,劍門峰上,站滿了素衣素紗遮麵的女子。
這……天心穀就尷尬了。
薛寄秋幾番變換臉色,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其餘各宗修士早已給自己宗門傳訊,隻不過那消息早已被攔截了。
為首的素衣女子自懷裏摸出個空鈴來,輕輕的晃了晃。
“保持靈台清明!”
鍾媛瓊運力高呼,這個沒有響器的鈴鐺,莫非就是阿紫說的那個?
她還記得陶紫所言,那空鈴一動,多數人都會手受製其中。空鈴覆蓋之下,是幻境又不是幻境,是蠱惑有不似蠱惑,便是化神道君也會著了道。
實在是厲害至極。
玄陽怒極:“開啟加固護山大陣,今日便叫她們有去無回!”竟然敢壞自己徒兒的結嬰大典,還稱那黑鬥篷為父親?今日不將此人滅殺,玄天劍宗以後該如何在辰華立足?
有鍾媛瓊的提醒,不少修士極力清靜自身靈台,卻仍有不少人在無聲的空鈴之下,喪失理智。
他們開始攻擊其他修士。
神智尚存的修士,自然不能坐著等死,隻好以戰止戰,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失去神智的修士,像是不怕痛不畏死一般,比殺紅了眼的凶獸還有可怖,而清醒的人,還顧忌著神識不存的人的身份,總想留一分情麵,結果,反倒被對方重傷。
那女子立在黑霧之上,輕輕搖著空鈴,嘴角跟著彎了彎。
煉獄一行,自己吃盡苦頭,收獲卻更多。
這空鈴正是最初袁鬆藍的藍金滿月,後來經父親親自祭煉,一分為九,自己與王令則幾人各持一個,如今為了將玄天劍宗拿下,父親再次將九鈴合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