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撇過臉不去看他,呂長老這人別人不清楚倒也罷了,他還能不了解,這老家夥隔三差五的找自己為他試藥,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令他口吐白沫,差點倒地不起,如果說老人有什麼地方最令嶽陽懼怕,那便在此處了。
呂長老突然變得無比嚴肅,道:“我沒騙你,這一次所煉的丹非同小可,應該有很大把握可以攻克你無法修煉的障礙!”
那不容易質疑的神情令嶽陽不由一震。
呂長老和大白早已相識,兩者將鍋中的食物消滅一空後,呂長老終於將一切慢慢道來。
原來他最近正在煉製一種名為九轉玄青丹的絕世靈丹。這種丹藥不同於門派中那些普通丹藥,修者服之不僅能治愈暗傷、甚至提升資質,修為上更進一層,於修煉中人有著難以言喻的巨大益處,是真正難得的罕見靈丹。
然而,這種丹藥卻絕非想煉便能煉成,在燕山派的曆史中,曾有不少精於煉藥之道的長老,曾先後嚐試過煉製此丹,然而能成功煉製出的人卻寥寥無幾。其中不說煉製它的成功率如何低下,單是它所需要的珍貴藥材數量之多便足以令人望而卻步,很多人甚至最終因為沒法湊齊那些連名字都沒聽過的藥材,而放棄煉製此丹。耗盡心力以致竹籃打水,前車之鑒太多,所以很多年來,燕山派中再也沒有哪位長老有意煉製此丹。
然而呂長老卻是個倔脾氣的人,他癡迷於丹藥之術,為了奠定燕山派如今第一煉藥人的地位,終於是打起了這種寶丹的注意,兩年前他開始行動起來,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時隔兩年,煉製九轉玄青丹所需要大量珍貴藥材如今隻差兩味便能全部湊齊。
嶽陽仔細聆聽,忽見呂長老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憤憤道:“如果不是老夫那條五彩巨蟒無故失蹤,煉製九轉玄青丹的藥材便隻差最後一種,真是可恨可惱啊!”
嶽陽聞言臉上一片火辣,有些心虛,隨即疑惑道:“五彩巨蟒難道也算煉製九轉玄青丹的藥材?”
“這不是廢話嗎!”
呂長老沒好氣地道:“那條巨蛇已經成精,它的血液是煉製九轉玄青丹中尤為重要的材料,並且為了使它的血液足夠精純,從而保證成丹的幾率,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喂了它多少珍貴藥草。老夫對它可謂下足了血本,誰會想到它竟然無故失蹤,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早先抽取了他的血液,咦……大白,你……在吃什麼東西?”
說著說著,呂長老便被大白的奇怪舉動吸引了。
嶽陽也好奇地看向大白,當看清一切後,刹那間便崩潰了。
隻見大白正在撕咬著一個足有成年人的胳膊大小的肉塊,且仔細看去,可以發現肉的表皮覆蓋了一層鱗甲,鱗甲上麵附著了五種各異的顏色,非常顯眼,可不就是五彩巨蟒身上的蛇鱗嘛。
“我去你大爺的死大白,我不是讓你不準再打那隻巨蟒的注意嗎,你怎麼偷偷把它的肉帶回來了!”嶽陽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
“嶽陽!”
隨後,一道更加憤怒的吼聲在這個小屋中爆發而出,“你真是好大狗膽,連我幸苦抓回的五彩巨蟒都敢打主意,還有什麼你不敢的!你居然……居然還將它……做成蛇羹,難怪我怎麼覺著這蛇羹大有古怪,蛇身粗大的離譜。啊,簡直不可原諒啊!”聲音之大之淒厲,簡直就像是憤怒到極點的野獸發出的驚天大吼。
“長老誤會啊!”嶽陽簡直快要哭了。
“誤會?”呂長老怒極反笑。
嶽陽點頭,雙腿已原地打轉。
“好吧,誤會是麼,那我也誤會誤會,打完了再跟你說誤會!”
呂長老冷笑一聲,走向嶽陽,那目光看得嶽陽一個激靈,全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他大呼:“長老,不要啊!”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隻沙包般大的拳頭,緊接著拳影如狂風暴雨般地拍打在他身上,屋內一時間嘈雜非凡,不似人類發出的慘叫聲連整片後山都能聽到,那種淒厲令山中的野獸聽了都忍不住頭皮發麻,嚇得不敢遠行,朝這裏張望。
但大白一直淡定非凡,它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與己無關,一副置身事外、處事不驚的表情看得嶽陽心中無名火頓起。
“臭鳥,你給我記著,這筆賬總有一天我會跟你討回來!……啊!”
“臭小子,先顧好你自己吧……我打!”
“啊,死老頭,看準地方再打,你想讓我……”
“放屁,我特意瞄準了地方,怎會打偏!
“你!!!”
月夜下,後山茅屋中,慘叫聲彼此起伏,那哀嚎之聲回蕩在整個後山經久不息。
久蕩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