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嶽星河點了點頭,接著又道:“就好比殺人者終究不對,殺人的賊匪終究讓人憎恨與不恥!”
嶽陽:“這是自然,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漠視生命,草菅人命就是不對,如此必將會給對方親人造成難以縫合的心靈創傷。”
嶽星河道:“賊匪殺人是為邪,為世人所不容,因為他們每次揮動屠刀,都會給世人帶去無盡的痛苦與悲傷,俠客仗劍走天下,手上所沾的血不比這些賊人少,可見亦是大惡!”
嶽陽立即反駁道:“父親您說的不對,俠客仗劍天下,所行之事皆是義舉,怎可將其與賊匪混為一談,他是正,而非邪!”
嶽星河道:“可他終究殺人了,滿手血腥,如你所言,殺人終究不對,它隻會給人們帶去傷痛,難道賊匪就沒有親人,為父說錯了嗎?”
嶽陽:“這……”
嶽星河雙目露出一道精光:“殺一人未必是正,殺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不見得就一定是邪,若殺一人可保千萬人康平,縱是為邪,亦可為之!”
他看著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嶽陽,說道:“陽兒你要牢牢記住,這世間正邪之分涇渭分明,就好比一把刀,落在賊匪手中會給世人帶去痛苦,落在俠客的手中卻正好與之相反。最重要的不是刀本身,而是持刀的人,縱然滿手鮮血,如若行事問心無愧,不改初心,他自當離所謂的邪十萬八千裏,亦當為正!”
想到年幼時父親說過的那些話,當時嶽陽還不是很明白,而如今他已經完全能夠理解其話中的含義。
“同樣一把刀,落在不同的人手中,將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嶽陽喃喃自語,豁然開朗。
“重要的不是《第一魔經》本身何等不恥,修煉它會給世人帶去無盡的痛苦,重要的是修煉它的人,是我,隻要我固守本心,一切將不足為慮!”
領會這一點,嶽陽頓時釋然了,同時他心中感到非常怪異,仿佛父親當年對自己說這番話別有用意,似乎就是為了今天而特意準備的。
不過他很快就搖了搖頭,畢竟對他來說,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閉上雙眼,將全部精力再次集中在《第一魔經》上,嶽陽苦笑道:“這已不是當年所討論的簡單的正與邪,您是要讓我成為一個純粹殺人魔頭啊!縱然我殺的盡是惡人,可沾了那麼多的血,總是會為人所不容,遭受唾棄吧!”
《第一魔經》開篇所言,功欲大成需弑殺百萬生靈,這是嶽陽所無法想象的,不說他能否殺得了這麼多人,即使能做到,殺的盡是該殺之人,其手上沾染太多鮮血,也注定他無法落個好名聲,從而成為世人眼中真正的魔。
與此同時,此經一再強調,此功法一旦修煉大成足可傲笑九天,無敵世間,直把嶽陽狠狠震撼了一番。
盡管在嶽陽心中,這未免如天方夜譚般不切實際,但不知為何他卻無法生出忽視之心,當真詭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