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陽回來時,所有人皆麵色大變,此時嶽陽雖然衣衫完整,但臉色蒼白至極,看著顯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易師弟,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樊天山眼見嶽陽如此,頓時有些不忿。
易逝水一臉淡漠地說道:“他有斷胳膊少腿嗎?既然沒有,這又算得了什麼!我沒要他的命,已經是對他天大的寬恕了”
眾人聞聽此言皆不忿至極點,但礙於對易逝水的忌憚,他們隻能咽下不快。
可樊天山似乎無法忍得下這口氣,眼看他再要找對方理論,嶽陽當即拉住他的一隻衣袖,用隻有樊天山和身旁沐蓮衣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放心,他絲毫未曾為難我,一切不過是我裝出來的。”
很顯然,此乃嶽陽與易逝水合力上演的一場好戲,並非針對眾人,而是特意做給易少裘看。
嶽陽原先是不屑這麼做的,但既然是易逝水相求,他也不好駁了對方麵子,敗壞對方在易少裘心中好大哥的形象。
他雖說心中仍對其抱有警惕之心,但此事無關大雅,答應起來並不難。
樊天山一頭霧水,並不知這兩人玩的是哪一出,但見嶽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跟易逝水翻臉。
倒是沐蓮衣一臉平靜,並不怎麼驚訝,其實早先她就從易逝水的眼神中讀出一些意味來了。
“多謝師姐。”嶽陽說道。
沐蓮衣明白他在為自己之前的挺身而出感謝自己,她低聲笑道:“此事不必謝我。眼下你跟我在一起,其中若有閃失,掌門那裏我也不好交代。”
不遠處,易少裘嘴角滿是戲謔的笑容,嶽陽看似一身傷勢的回來,顯然正合了他的意。
但他看起來似乎還有些遺憾,倒像覺得嶽陽所受的教訓遠遠不夠,不過他也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畢竟如今嶽陽在門派中頗受掌門器重,縱然是他大哥,行事前亦要權衡再三,不敢太過。
當然,如果他知道此乃他大哥與嶽陽合力演出的一場好戲,不知他又會是什麼表情。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正午,眾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享用著來時準備的幹糧。
易逝水等人早已與眾人分道揚鑣,沒有他在場,氣氛頓時又活躍了起來。
眾人原先對他其實並無惡感,但因方才的那一幕,皆對其心生了許多厭惡。
“諸位,我等如今所處位置乃赤炎嶺中接近外圍的地帶,故難以碰到嗜血魔猿,但若繼續前進就很難說了!”
解開隨身攜帶的水囊,輕輕小泯一口,沐蓮衣若有所思地說道。
段英似察覺出什麼,驚疑道:“師妹,莫非你打算現在便往深處去,直接與那群嗜血魔猿照麵?可現在離滿月降臨還有一段時間啊!”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向沐蓮衣,倘若她有這等打算,實在很不理智,如今最好的方式便是避免與其衝突。
沐蓮衣道:“隻怕未等到滿月降臨,熾焰石便全都成了他人囊中之物,而我等那時即使將魔猿之齒湊齊,缺失這同樣關鍵之物,最終也不過是徒勞一場。”
上官虹奇道:“師妹何出此言?”
沐蓮衣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
還是樊天山跟她時日最長,知她心思,道:“師妹,莫非你在擔心易師弟會先我們一步取走所有的熾炎石?”
沐蓮衣點了點頭,麵有擔憂地道:“也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今日易師兄會有驚人之舉,也許真能讓他捷足先登,並取走所有的熾炎石。”
此前她從易逝水的話中隱隱知道,此人或會獨自一人參與收集這兩件物品的行動,這不禁讓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竟讓她覺得對方可以在滿月未來臨時,隻憑一己之力獲得魔猿之齒與熾炎石,甚至能夠取走全部的熾炎石。這或許很荒謬,但她確實有這樣一種不祥之感。隻是嗜血魔猿的強大眾所周知,即使滿月降臨亦不可小覷,到底他哪來的那股自信,竟敢隻身一人麵對可怖的猿群,去奪取熾炎石?沐蓮衣心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