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掛梢頭,風將鳥兒吹回巢,樹林發出葉片相撞細碎的聲音,一切都在迎合場景。
錦藍祈靠在床頭,癡癡看著還有些生氣的柯鯪。
他終於開口:“你從前最愛的那個人,他叫什麼?”
這句話讓柯鯪非常惱火,認為他在裝失憶,於是別過臉漠視他。
他說:“回答我,如果你想知道答案。”
柯鯪:“錦藍祈。他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嗬嗬,他輕笑,手指撚起床頭櫃上的香煙,點上,深吸一口。
他說:“不僅僅是他而已,還有我。”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戲弄我?也許你是對的,你不是他。”柯鯪正眼瞧見白煙掠過他的眉間,而後消失,心想眼前這個男人並非那麼簡單。
他接話:“他是他,我是我。但我該感謝他,讓我遇見你。”
抓緊床單,麵部平靜,內心卻掀起大浪,她盡力控製自己不說話。
“我和他長得一樣,不知是否是上天注定,那年救你的人是他,而上了高中以後,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他終於成全了我們,說來也可笑。”
她的心髒被釘在胸腔裏不得動彈,被勒緊,跳動一下就會更痛。他竟然說有兩個錦藍祈,就算兩個人都在她麵前,她也無法相信,在一起這麼久,一點疑點也看不出來。
柯鯪問:“那他去了哪,你們為什麼這樣合夥耍我?”
“你沒必要知道這個~”
“好!你繼續說!我。。。聽著~”
他繼續陳述過去:“我患上一種奇怪的病,偶爾會像生了病的動物一樣抽搐,也無法說話。聽說幾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這種症狀,但尋醫未果。當我回國那一年,有一次,我看見我爸的房間裏走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除了身高比我矮一點,其他並無毫厘之別。當時我很吃驚,但我不能問!因為我有個冷血殘忍的爸爸~”
錦藍祈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例如小的時候,錦江格是怎麼蓄謀把他淹死的。從那以後,他就學會如何防範自己的‘父親’。
他接著說:“後來有一次去我老師在中國剛開的跆拳道館裏,我又看見了他,於是我交代我老師給我傳話,讓他第二天過來我的別墅。”
時光漸漸打開裝滿秘密的盒子。。。
冬像往年一樣,冷一點點侵入每一個毛孔。一棟黑色外觀的別墅強有力地占據一個少年的視線,鐵門將他與這豪華的地方隔開,寒冷停駐在他周圍,雙手插進夾克兜裏,口中呼出冷煙,心想估計是因為什麼正事,因為昨天在跆拳道館裏告知他的人說出了錦江格的名字。雪毫無預兆從空中飄落,清秀的臉龐沾上些許的雪花,衣服上也開始堆積起雪來。許久待人請他進別墅裏,雪才慢慢化開。房頂有如教堂的那麼高,太氣派了!這是少年進來的第一句感歎,四麵環山的老家比起它遜色多了。傭人安排他坐下,讓他稍等片刻。看著精致的茶杯,擦得發亮的桌子反射出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見自己與之格格不入,才抬起右手輕輕抓幾下。自從他被帶過來這座城市,才明白什麼叫做天堂。
沒多久,見剛才的傭人對著站在樓梯口的一個男生講,少爺,人在那。
少年目不轉睛望著錦藍祈,心想大概天使就長那樣吧!他的側臉被黑色的鬢發遮住,高高的個子,一件白色襯衫穿得如此有型,紐扣全都沒扣上,白皙而顯瘦的上身隱隱暴露在空氣裏,還有那條緊身的黑褲,發亮的皮帶。錦藍祈順著傭人所指的方向看,下了少年一跳。
那個人。。。是他自己嗎?長得一模一樣,但別人是天之驕子,而自己隻不過是飛不高的麻雀罷了。
少年紅著臉,安靜地走到錦藍祈跟前,小聲地問候,你好!
“好。。。”,錦藍祈隻覺得對他很好奇所以才吩咐人叫他來的,實際上,錦藍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看著紅著臉的少年,有點好笑地問:“你叫什麼?我叫錦藍祈”,錦藍祈伸出右手,示意問好。
“我叫。。。白。。榮。。”,舌頭打結了,手抖著伸過去,握住錦藍祈的手。
錦藍祈感受到白榮發燙的手心,心想著天氣這麼冷,他的手還這麼熱,身體怪好的!
白榮剛到城市不久,就稀裏糊塗被一幫人拉上車帶進錦家,不明白情況就必須得服從錦江格的命令,練跆拳道,然後又稀裏糊塗被錦藍祈邀請到這別墅裏來。不過他挺開心,或許是幸運降臨了吧!不知為何,當他看到錦藍祈的那一刻,莫名緊張起來,特殊的情愫,慢慢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