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風是甜的,輕輕拂過臉龐,有些許蜜的清香;往常中,夢是美的,現實卻很殘酷,十數載的寒窗淚。
終於——多年的勤苦耕耘,終換得“金榜題名”,雖不是得進“三甲”,卻也令人欣喜;大學的校門為他們而敞開懷抱,校園的花朵為他們而爭相開放,院係的寧靜為他們而變得喧囂。
歲月匆匆去,我還在這裏;雁過留聲響,人過留名在,時光一去,空留無盡記憶……
中國大部分的城市,九月已經開始慢慢變冷,早晚還會帶著些許刺骨的寒冷。今早的天氣雖然帶著些許寒意,人們卻沒有閉門不出,不僅如此,還在熱情高漲、沸騰歡呼著。
這個城市最好的高校“y大學”門前小廣場上,無數的人潮擁擠在一處,猶如萬人空巷。還有那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行李,隨處可見;叫喊聲、歡呼聲,拖箱聲、汽車聲,連成一片。
這樣的場麵,好似螞蟻搬家一般,傾巢而出、遍地皆是,那些行李,手裏拎的、肩上扛的、地麵拖的……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固定的校園往來的人。看著這些,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人,我想,是開學了吧!
老生已去,新生將來!唯有魅力校園一直在這,不曾離開、不曾改變;唯有莘莘學子從未缺少,你來我往、你走我留;唯有揮揮灑灑無悔青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在那擁擠的人潮一角,有兩個扛包的年輕人行色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由於速度頗快,導致撞擊力度大,因而兩人肩頭的行李,齊刷刷掉落地上。
其中一人怒了,還未待看清對麵之人的模樣,便開口大罵:“小子,走路也不長點眼,撞到老子了。”
聽到這話,另一人心下極怒,就要破口大罵,忽然鬼使神差的抬頭看去,本欲怒氣中燒的心,一瞬間便平靜下來。
他看著對麵之人,臉上漸漸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而後不待另一人再次說話,便有些嘲諷的道:“呦,張抇,都到了這異地他鄉,你還是改不了衝動的臭毛病。”
那個被稱作“張抇”之人,本欲繼續大罵,卻突然聽到這話,立即抬頭看去。隨後,驚喜的吼道:“雲飛揚,你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你也是就讀這所學校?”
嗬嗬!雲飛揚笑了:“怎麼,隻許你張抇大駕,便不許我雲飛揚登門?”
張抇一聽,丟下原本已經要再次扛起的行李,連連擺手,笑道:“怎麼可能?隻是突然見到你,一時間過於興奮,說錯了話而已,見到你,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不許你來呢。”
唉!雲飛揚微微歎息一聲,道:“我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原本自從高考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聯係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哪裏想到,居然能在異地他鄉遇到你。”
張抇點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同一所學校錄取。隻是,話說回來,你的高考分數,不是都可以上北京的b大學了麼,為何還來這學校?”
雲飛揚連連搖頭:“唉,你不要再提此事,我想起來就後悔,說多了都是淚。原本我的分數,確實是達到了b大學的分數線,可是填誌願那會兒,根本沒膽量報。”
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b大學競爭太激烈了,父母好不容易撫養我到考大學,我可不能名落孫山,隻好退而求其次,報了近一點的y大學。你呢,你的分數不也足夠上北京的q大學了麼,幹嘛也跑到這來?”
聽了雲飛揚的話,張抇嘿嘿苦笑:“我也是一樣啊!和你一般,當初沒膽量填報,也是怕一不小心名落孫山。現在想起來,可真是後悔不已。”
雲飛揚一聽,立時大笑:“是嗎?雖未相商,卻是同一選擇,我們倆,真不愧為初中三年的好同學、好兄弟。便是連苦命的原因,也是這般相似。”隻是,他的笑容,有點苦澀。
“哈哈——”張抇聽了雲飛揚的話,沒有接口,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兩人異口同聲大笑,引得旁人側目,他們卻不管不顧。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隻有他們自己能懂,別人卻是無法體會。
他們笑得酣暢淋漓,笑得西斯底裏,笑得淚流滿麵,笑得有苦難言。
有一種傷叫心如刀割,有一種悲叫徹底絕望,有一種痛叫撕心裂肺,有一種懊叫黯然銷魂。這世間,有多少人能夠知道,當夢想破碎,那是一種怎樣的傷悲和痛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