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經滄桑的眼，透過鏡片看著她。
沒有一分一毫的意外。
隻有一種興奮在裏頭。
“丫頭，你終於來啦！”
“嗯，好久不見，博士。”
帝若歌輕聲打著招呼。
這個博士一直都對她格外的熱情。
她也挺喜歡跟他相處的。
兩個人每次見麵，聊的話題，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幾乎都是跟藥物有關。
每次跟他聊天，她都能學習到很多。
“這回來，是想研究什麼毒藥啊？”博士笑眯眯的看著她，目光裏帶著毫不掩飾的對科學的熱愛。
“嗯，有朋友給我從黑市上弄了一些特殊的藥。”帝若歌把事先從吊墜裏取出來的藥放在他麵前，“就是這個……”
博士用眼鏡瞄了一會兒，又拿到儀器下麵看了看。
接著眼前大亮。
把帝若歌拉去商討這份藥物的組成和作用等等。
一旁的蠢金見兩人又要開始了，忍不住頭疼。
嘰裏呱啦的一堆專業名稱。
聽得他蛇腦袋都大了。
開始有些後悔跟過來了，在房間打遊戲多好啊！
他幹嘛要過來作死。
蠢金最終選擇在一旁博士休息用的沙發上躺下，又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就在他睡著後沒多久。
帝若歌這邊，已經把那份藥物分析了一遍。
趁著休息的空擋。
她抿了抿唇，才朝博士開口：“博士爺爺，其實，我這次過來除了跟您一起看看這些藥物，主要是想讓您幫我個忙。”
“嗯？”博士一愣，轉過身來，笑眯眯看著她，“要我幫什麼忙？小丫頭盡管開口，是要儀器還是要藥物，這裏有的你都可以拿去。”
整個M裏除了蕭楓雪，博士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丫頭了。
年紀小小，卻跟自己是同道中人，又有著絕頂的聰明和天賦。
從她小的時候他就一直教著她東西，對這個小丫頭喜愛到了骨子裏。
饒是她失去了記憶，但兩人的關係卻並沒有因此疏離半點。
帝若歌靜默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您能不能……給我一份您當年幫我洗去記憶的藥？”
少女站在他麵前，身上穿著防塵服。
瘦小的身影，顯得那樣淡薄。
但她一雙漆黑的眼，卻是那樣認真而又堅定的看著他。
博士徹底愣住了，麵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沉默了許久。
才認真的看著她沉聲開口：“丫頭，你……真的想好了嗎？”
要是別人開口問，他一定不會多想，隻當是拿去用的。
但，她開口要的話……
隻有一個可能……
“嗯。”少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下巴。
博士張了張口，看著安靜卻倔強的少女，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是你爹地媽咪的注意……他們不希望你想起那些。”
“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
當年發生的那件事，他知道的並不詳細。
但，她的記憶，是他親自洗去的。
洗去記憶的藥，是他親自研究，親自注射到她體內的。
他始終的記得兩年前看到她時，她支離破碎的眼神。
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子的她……
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到底是要經曆了什麼樣的重創才能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