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著的是‘笑笑’這個名字,絲毫不避諱的便了出口,聽得莫長安和夜白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都將目光落在虞笑的臉上。
果不其然,虞笑眉眼劃過一絲厭惡與恨然,仿佛從他口中聽到‘笑笑’二字,著實是一種侮辱。
“陛下!”百裏徒有些惱怒,就像是著忠言的良將那般,無論如何都給人一種極度剛正的表象。
“退下罷。”吳幽有氣無力的著,明擺著是心意已決。
對此,百裏徒無能為力,他盯著虞笑半晌,才惡狠狠的瞪了眼她,轉身離開。
“你們也都下去罷。”虞笑撫了撫發髻上的簪子,笑容冷邪:“本宮與陛下些事情,你們就在外頭候著。”
這話,是對莫長安和夜白的,兩人倒也是識趣,虞笑話音一落,他們便齊齊點了點頭,轉瞬離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寢殿的大門,便站到了外頭等候。
見著四下宮婢皆是離得遠了,莫長安才拉了拉夜白的袖擺,想著與他竊竊私語兩句。
沒了修為之後,莫長安明顯感覺到,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她無法再用隔音傳話的方式,獨獨給夜白聽,所以好多時候,她都不得不貼近了夜白……這樣一來,再不曖昧也都變得曖昧了。
“怎麼?”夜白挑眉,低下頭去看她,眸底平靜一片,卻兀自有幾分溫和之意。
“師叔,咱們有沒有辦法……進去瞅瞅?”她眨了眨眼睛,語氣壓得很低,但經過方才的事情後,她還是記得清楚,夜白不會聽不清自己的話。
“有。”夜白薄唇壓下,下一刻貼在了她的頭頂發梢之上:“不過,你必須求我一番。”
“啥?”莫長安下意識抬頭,瞪大了眸子去看夜白,似乎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如此青白日的,夜白這是……哪兒不對勁?竟是要她求他?
姑娘一心詫異,倒是不知,夜白低頭正觸到她的頭頂發梢,而她這一抬頭,他那性感的薄唇便恰好落在她的額頭。
空氣凝固的一瞬間,莫長安腦袋一片空白,下一刻她趕緊兒往後挪去,氣惱道:“師叔,你做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做。”夜白無辜的看她,耳根子微紅。
他的確是存了一絲‘不良’的心思,但僅僅在於靠近她兩分罷了,誰也沒有料到她會突然抬頭,故而那額間一吻,實在非他所願。
不過,非他所願歸非他所願,那頃刻怦然心動的感覺,還是頗為讓人回味。
“你還沒有?”莫長安咬著唇瓣,要不是在場宮人許多,她恐怕就要同夜白理論起來:“你果然是個假老實的貨!”
“原來你先前以為我很老實?”夜白頷首,一本正經道:“不過實話,我的確是個老實人。”
莫長安:“……”
他恐怕對老實人有什麼誤會?
思及至此,她惱羞成怒道:“現在不是探究老實不老實的時候,師叔你方才那樣,到底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看看嗎?”夜白話鋒一轉,眸底劃過一抹亮光:“那我帶你去看看。”
著,他忽然伸出手,拉著她便朝著無人的宮廊走去。
莫長安翻了個白眼,卻沒有掙脫夜白,反而任由他拉著自己,心下又是無奈,又是‘萬念俱灰’。
恐怕自己是當真要被這狗東西吃的死死的了,他明知道她很是好奇虞笑與吳幽究竟了什麼,但又刻意吊著她的胃口,直到這會兒她要追究他那莫名的‘親吻’時,他才轉了話題……不得不,夜白瞧著正經十足,但骨子裏卻腹黑的厲害!
可偏生,她知道這些,又無法對此作出什麼反抗與質問,隻好隨著他的糊弄,聽之任之。
“過來。”就在莫長安心緒萬千的節骨眼,夜白忽然朝著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怎麼,師叔要做什麼?”姑娘防備心驟然而起,腳下分毫不動。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夜白這次,倒也不藏著掖著,隻兀自彎唇,似是而非道:“要麼隨我回到方才的地方,什麼也不看,要麼你過來抱著我,我施法帶你進去。”
“過去抱著你?”莫長安嘴角抽搐,難以置信道:“夜白,你是開玩笑?”
分明術法千千萬,她就沒聽過什麼要抱在一起才能施法的情況,夜白這話,擺明了就是要吃她豆腐才如此詞!
“我如今修為有限,隻能如此。”夜白凝眸,倒是沒有絲毫登徒子的輕薄之意,隻清淡回道:“你若是實在介懷的很,咱們便留在原處等著也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