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以身相許(看文前先看題外)(2 / 3)

“你覺得那槐樹下的……是慕容嫻雅?”雖是疑問的語氣,可自夜白嘴裏吐露出來,卻是明晃晃的肯定。

實際上,莫長安的猜測,與他已然一樣。

“是。”莫長安道:“看來師叔也一般想法。”

“嗯。”夜白薄唇微揚:“既是想要探究,不妨立即便去。”

“當真可以?”她顧慮著虞笑那一麵,倒是有幾分猶豫。如今虞笑算是很相信她們,莫長安並不想就因著這件事情,讓虞笑生出懷疑了,畢竟虞笑一旦不信賴他們,他們先前的努力,也就是白費了。

“無妨。”夜白篤定斂眉,道:“咱們既是與虞笑站在同一陣營之上,她就算是知悉了,也不會如何。”

“好!”莫長安想了想,也覺得夜白所言有些道理,於是她習慣性的拍了拍裙擺,便打算起身。

隻是,她才挪動一寸,下一刻便覺手中一暖,有大掌將她握住,不讓她率先離去。

“怎麼?”她回頭看夜白,神色懵懂,不知所以然,

“方才你要與我舊事,可是忘記了?”夜白風輕雲淡的著,眸底卻是閃過一抹無奈。

姑娘的確忘性很大,尤其對某些事情感興趣的時候,便更是容易將前邊兒的事情拋之腦後。

“咳,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兒。”尷尬突如其來,莫長安摸了摸鼻尖倒是沒有起身,隻是收回自己的手,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師叔也知道,虞笑早年裏過得並不如意。”姑娘想了想,道:“雖然我與她不同,不是被視作棋子培養,但有些經曆與心緒,還是極為相似的。”

這話的時候,莫長安眉眼舒展,可夜白還是看得出來,她心中並不好過。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打斷她的話,隻靜靜然聽著她,顯得很是溫和。

“我聽人,師叔自來活在名門正派之中,大抵沒有我這等子經曆。”莫長安托腮,眸光有些悠遠:“像我和虞笑這般,自無父無母,獨自飄零的,總覺得……心中有個地方,很是空虛。”

虞笑雖有父母,但其實比起莫長安,根本好不到哪裏,在這種時代,慕容府中子女許多,她根本不是獨特的那一個,隨時會被放棄。

所以,在莫長安看來,她和虞笑並沒有兩樣。她們不過都是活在世俗的為難之中罷了,本質上並無不同。

“師叔也許是不知道,我其實最耐不住孤獨,所以在子規門的時候,我覺得很是溫暖。有吃有喝,有人疼,怎麼會不好呢?”她笑了笑,道:“就和虞笑一般,她其實也該是覺得心中空蕩蕩,好像少了什麼。但陵羽的出現,將她缺少的彌補上了。”

“或許那些年歲動蕩不安,或許戰爭而顛沛很是殘酷,可不管怎麼,與陵羽在一起的那五年裏,虞笑是鮮活的,幸福的。”

她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的人一樣,好不容易得到一縷陽光,卻最終被推入無盡地獄……得到後的摧毀,何其殘忍?

所以,即便沒有將故事聽完,莫長安也明白……甚至於深刻的理解,虞笑如此恨意森然,其實情有可原。

隨著姑娘清脆而哀傷的聲音落下,夜白很長時間都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靜靜然看著四下皇宮,倒是脈脈溫情。

“我那日想了很久,”就在這時,夜白忽然出聲,視線落在莫長安的身上。

“想什麼?”莫長安愕然,沒明白夜白要什麼。

夜白問:“你還記得,先前我問過你,為何對我十分不喜?”

“記得。”莫長安頷首,還是不甚清楚,為何夜白要忽然提及此事。

她記得,那日夜白好像是問了她,但她沒有告知,隻是糊弄著便扯開了話題,但今日再聽夜白提及,不免覺得詫異。

“我想起你了。”琥珀色眸底劃過一絲情愫,夜白緊緊盯著莫長安,道:“多年前,你去過蘭若寺,就要入內修行,對罷?”

“你怎麼想起來的?”莫長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我那時與現在可謂大相徑庭,怎麼可能……你還記得?”

那件事可是八年前的事情,彼時她才八歲,夜白充其量也隻是十二三歲的少年,且那會兒,夜白目中無人的很,高高在上的讓她牙癢癢。

因此,再見夜白時,她心下記恨,可卻是不擔心夜白會認得出自己,畢竟那時候她太過青澀,剃了頭發之後,更是像個男娃,就是她自己回想起來,都是覺得差別太大。

“我的確記不得你了。”夜白垂眸,臉上劃過一抹歉然:“所以用了尋根術,找回了那段與你有關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