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百裏徒對此很是克製,畢竟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唯獨為了再度成仙,彌補罪過。故而輕易之下,他不會再去沾染凡人的精氣血。
“不過,他對戚姬那女人,卻是真正上了心的。”到這裏,虞笑忍不住為之輕嗤,即便眉眼帶笑,也依舊含著一股很重的戾氣:“分明是個沒有心肝之人,卻如此維護戚姬,你們是不是很可笑?”
她咯咯咯笑了起來,一雙上挑的眸子,溢滿嘲諷。
她幾年前死了腹中胎兒,不是刻意隱忍不動手,而是一早就想著拖戚姬一起入這地獄,可百裏徒在她動手的時候,冒了出來,那時她修為不夠,生生被百裏徒擋在了外頭,差點兒連帶著自己的性命,也受到威脅。
從那時開始,她便將這些仇怨隱忍下來,一直在等著有朝一日,自己強大到能夠置百裏徒於死地了,再來收拾這兩人。隻不過,歲月過去,她心中的恨意隻增不減,於是便開始謀劃著旁的複仇法子,左右是不會讓他們善終。
聽著虞笑的話,莫長安和夜白終歸是沉默下來,兩人見她風輕雲淡,好半晌,姑娘才接著問道:“那依著娘娘的意思,是打算讓借著戚姬之手,引誘百裏徒吸食人氣?”
雖按著正常情況來,虞笑的目的該就是如此,畢竟她方才提及童男童女一,愈發便契合著這一目的了。
但不知為何,莫長安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虞笑的籌謀,似乎更在人心的折磨!
“噓。”虞笑不答,一手拂起,置在唇瓣之間,眸底神秘莫測:“有些事情,還不能過早提及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不願回答了。對此莫長安倒也不覺如何,畢竟虞笑這些年的籌謀,算是極為深遠,有些事情不願透露,也是正常。
見虞笑再次執筆描繪,莫長安看了眼夜白,忽然又問道:“娘娘方才見著我的原型,為何……不以為然?”
縱然方才幽深而又繁雜,但莫長安還是注意到,虞笑在見著她和夜白的時候,並沒有絲毫驚訝的模樣,尤其虞笑當時尾巴和耳朵都露在外頭,隻要是個尋常人,皆是不該如此反應才是。
她話音一落下,虞笑手中筆墨便一滴滴落在紙上,那墨漬渲染開來,看得虞笑眉梢微微蹙起,氣息一頓。
“你們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虞笑放下手中的狼毫,那紙卷暈染了一塊黑色,被她隻手撚起:“不過本宮覺得,若是聽了本宮的話,你們恐怕是不太樂意的。”
一邊,她一邊起身,撚著畫紙便朝著一旁走去,直到走至燭台邊沿,她才停下步子,將手中的紙卷置在火舌之上,隨著那一觸即發的火舌卷起,一寸寸燒毀殆盡。
“無妨,娘娘請。”莫長安凝眸,視線落在那燒起的火舌之上,一動不動。
虞笑手中火舌直到最後一刻,才被她置之一側,隨手丟棄:“本宮覺得,這件事……最好你們還是分開來聽得好,尤其是夜公子。”
她指著要避開的,是夜白。即便不,莫長安也知道,此事想來是涉及了夜白,虞笑才會如此提醒。
“多謝娘娘厚愛,”莫長安一笑,兩頰梨渦深邃:“我與他如今不分你我,關係上來,娘娘不必避諱。”
到了這個時候,莫長安也很驚訝,自己第一個念頭不是避險,也不是生怕夜白會算計自己,她抱著一個令她自己也深覺怪異的信任感,就這麼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