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族?”莫長安眉心一跳,麵上兀自鎮定:“師叔是……薑衍?”
就目前,他們知道的鱗族人,是薑衍無疑,可直覺告訴莫長安,夜白所問的不是薑衍,而是她心中那個香草美人,薑姽嫿!
那日薑姽嫿來看望她,刻意躲著夜白,莫長安不是不知道,所以這會兒夜白問起,她頓時便警醒了幾分,生怕被夜白看穿什麼。夜白與她如今相互信任是不錯,但關於香草美人的事情,莫長安是不願透露的,要是他二人有什麼仇怨……後果可是不可設想的!
“不是。”夜白蹙了蹙眉梢,繼續問:“我是……旁的鱗族人。”
果然,夜白的該就是薑姽嫿,畢竟鱗族氣息很濃,夜白修為極高,不會察覺不到那日薑姽嫿在附近出現的氣息。
“那……難道是執秀?”薑衍身邊的那個隨從少年,正是喚作執秀。
“罷了。”夜白微微歎了口氣,倒是也沒有追問,隻淡淡道:“雖然不知是誰知悉你的身份,是誰想著暗害你,但我總歸會護著你的。”
他平靜的了一句,仿若隨意問個氣一樣,從容的讓莫長安忍不住愣住。而後,她忽然一笑,歪頭看向夜白,紅口白牙,甚是春色迷人。
“師叔,如今可是我術法略高你一籌,該是我護著你才是。”姑娘笑顏亂人,撞在夜白的瞳孔之中,惹得他心尖一顫,寂靜無聲的歡喜之意,彌漫整個心房。
他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妮子倒是會逞能。”
著,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但就是不想這麼離開。
“師叔,我這可不是逞能。”莫長安不服氣,哼道:“不信,來過過招兒?”
她心中是百分百確定夜白敵不過自己的,所以才刻意提出過招,畢竟素來是夜白折騰的她不得不低頭認輸,好歹她也能打的夜白跪地求饒一次了。
夜白神色不改,淡淡道:“今夜更深露重,還是先回去歇息罷。”
“哼,你果然是不敢!”莫長安嘲諷道:“我當你多麼厲害呢,連和我一個姑娘過招的勇氣也沒有了?當年叱吒江湖的奚琴公子去哪兒了?為情勢所逼躲起來了?”
“激將法?”夜白挑眉,眉眼舒朗,眼尾淚痣灼灼而蠱惑人心。
他知道莫長安的確是在用激將法,逼著他動手和她過招。
姑娘直言不諱:“嗯,激將法,接招嗎?”
“你若是衝我撒撒嬌,或許我還願意應下。”夜白斂眸,語氣依舊雲淡風輕。但話一出口,他其實已然是料到這姑娘會是‘剛直’的拒絕,隨即甩臉走人。
他對莫長安的了解,其實很深,至少他知道,這妮子該硬氣的時候分毫不讓,該服軟的時候,也比任何人都沒骨氣的厲害。
但這一次,他顯然所料有些偏差,就見莫長安聞言,眨了眨漆黑的眸子,隨即一笑:“撒嬌肯定是沒有可能的,但是嘛……”
她掌心一絲焰火升起,一瞬間朝著夜白的眉宇飛了過去:“我若是出手,你這狗東西難道會不還手,任我打?”
姑娘咯咯的笑聲落下,整個人便朝著夜白飛馳而來,她手中火球順勢脫離掌心,刹那便朝著夜白的臉上飛去。
不得不,莫長安下手的確很狠,但為了逼出夜白,她也隻好如此所為。
可奇怪的是,就在火球離夜白愈發近的某個瞬間裏,夜白依舊一動不動,周身連一絲靈力也沒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火球砸個花容損毀。
“你瘋了?”莫長安時遲,那時快,立即一揮衣袖,將就要落在夜白眉間的火球揮散開來,隻身落在他的麵前:“我若非及時收手,你這閉月羞花的臉蛋兒恐怕是要毀了去的!”
一邊,姑娘一邊心疼的瞅了兩眼夜白那白皙如玉的臉容,暗暗鬆了口氣。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當真毀了去,恐怕她是要哭死的,畢竟夜白好歹也是有史以來,喜歡她的人中,最是好看、最是修為高、最是……令人垂涎的一個。
“我猜著你不會舍得動手。”夜白彎唇,若非莫長安站在他的跟前,恐怕一準兒瞧見他藏在袖中,背著後邊兒的右手上,虛虛捏了把汗。
但即便如此,夜白還是表現出一副很是鎮定自若的孤高模樣,瞧著很仙……若是忽略那股子逞能之後的慌亂,倒是不錯。
“那我若是真的動手了呢?”莫長安看向他,見他篤定十足的模樣,一時間又覺得自己太過衝動。
夜白這狗東西,委實讓人覺得太過可怕,連該有的慣性還手,他也不去動作,若是她當時的確存了幾分好整以暇的心思,恐怕這狗東西的絕世美顏,就要保不住了。
“那也隻能是命了。”夜白歎息,無聲一笑:“人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罷。”
若是夢中的那個自己的確如此,夜白想,或許現在他更是該主動一些才是。畢竟他的的確確被這別樣的牡丹,弄得神魂顛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