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滴答滴答的聲音響徹洞穴。
“莫長安,你的口氣真是不!”男子盯著莫長安,雙眸微微眯起,瞳孔之中滿是危險的氣息:“但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高地厚!”
他話音一落,再沒有要與姑娘打嘴仗的意思,隻掌心狂風卷起,瞬間朝著莫長安的方向擊過去。
黑暗中,銀光閃過,莫長安定睛一看,就見那狂風之中,有尖銳的肥膘隨之而來,儼然可見這中年男子對她起的殺心,究竟多麼深沉。
“不過是飛鏢罷了,你當我冥火焚毀不得?”莫長安嘻嘻一笑,絲毫沒有殊死搏鬥的自覺,隻從容彎唇,眉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中年男子。
“我這可不是普通的飛鏢!”中年男子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勢在必得:“你就試試燒著看罷!”
他話音一墜下,莫長安的眸底便劃過光亮,她心中想法漸漸清明,忍不住笑容愈盛。
“果然是你!”一邊,她一側身躲開,卻不去接他的掌風。
那道掌風‘彭’的一聲,擊在牆壁之上,震得石壁搖曳,滾石墜下,連帶著那些飛鏢也深深紮入牆壁之中,望不見底。
“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眯眼,見莫長安輕易躲過他的掌風,臉色不變。
“我……”姑娘拉長了尾音,道:“鍾暮筠,鍾姑娘。”
眼前的‘中年男子’,一心想要殺她,招招要命……無非就是那個消失已久鍾暮筠!
她先前還覺得奇怪,但在一次次試探之後,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的確就是鍾暮筠無疑。若是當真長者,多數會以‘姑娘’‘妮子’亦或者丫頭片子一類來對她相稱。但實際上,無論何時,無論她怎麼激怒,他沒有一次以長者的姿態回答,所以至少從此方麵可知,此人根本沒有曆經過歲月的雕琢。
再者她方才故意提及自己的冥火,但這人卻絲毫沒有詫異之色,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招招使出的火焰是冥火一般,幾乎不假思索便表現出了嗤之以鼻……而在這之前,知道她的火是冥火的人,並沒有幾個,其中唯獨與她有仇的,隻是鍾暮筠。
聽到姑娘的話的那一瞬間,中年男子神色劃過一絲不自然,但輾轉之後,他便又冷笑一聲,儼然不承認:“莫長安,你以為如此胡謅,我就會放過你?”
“我可不是個喜歡胡謅的人,看來鍾姑娘還是不甚了解我。”莫長安扯了扯唇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明媚如春:“雖然我與鍾姑娘不過幾麵之緣,可鍾姑娘的某些個動作,我卻是記得清晰。比如……”
她歪了歪腦袋,眉眼彎彎:“生氣的時候,鍾姑娘習慣性的會輕撫自己的袖擺。”
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些,皆是先前殷墨初與她透露,那時殷墨初不過隨口,但百無聊賴之際,莫長安還是將那些話聽到了耳裏。
“不過是動作相像而已,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中年眯了眯眸子,顯然沒有任何耐心再與莫長安耗下去。
下一刻,就見他飛身而起,掌心狂風再度掀起,想也沒有想便朝著莫長安的方向襲去。這猝不及防的動作,並不是出乎意料,但她的速度很快,快到莫長安差點兒便躲不過去。
隻是,臨到風起的那一刻,她忽的嘴角一勾,懷中銅鏡一取,直直朝著中年男子的身上照去。
那原本就要觸及皮肉的掌風與飛鏢,頃刻間化為青煙,就如同虛幻的存在一樣,看的中年男子驚駭一頓,整個人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