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曇婆羅花是你自己偷的,沒錯罷?”莫長安深覺冤枉:“最後你丟了金曇婆羅,被追殺也是與我無幹……至於你自己被逐出師門的事情,難道是我跑去你們蒼霞門,威逼著你師父動手的?”
這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莫長安覺得自己被一口大鍋砸中,且實際上,她根本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金曇婆羅花最初是薑衍利用了鍾暮筠,暗暗助她奪得至寶,因而偷法器一事兒發生的時候,莫長安還不識得鍾暮筠此人,此事自然與她無關。
其次,鍾暮筠手中的金曇婆羅花最終是被夜白拿走,那廝還刻意留下盒子引得七尾狸貓族對她追殺,而此莫長安也是後知後覺……整件事情上,皆是夜白和薑衍所為,她是沒出半分力氣坑害的,可到了最後,這兩男人半點事兒是沒有,她一個可憐兮兮的姑娘莫名其妙惹了一身債,來也是淒淒慘慘,無比可憐的了。
“你還在狡辯?”鍾暮筠眯起眸子,認定了自己被追殺的事情與莫長安有關:“莫長安,要不是你放出消息,七尾狸貓族會咬著我不放嗎?”
聽到鍾暮筠的指責,莫長安實在想笑,隻慢悠悠看向她,語氣淡淡:“拿了金曇婆羅花的是夜白,這一點你分明是知道的。”
鍾暮筠沒有指摘是莫長安拿了金曇婆羅花,所以可想而知她其實一早就清楚,金曇婆羅花在夜白手裏。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毫無邏輯可言的將髒水潑在她的頭上……莫長安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蒙蔽了這姑娘的雙眼?
是情愛?還是一坨狗屎?
“那又如何?”鍾暮筠堅定道:“你不要告訴我,是夜哥哥所為!”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
“那當然也不是他了。”莫長安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像從前那般,急著把夜白坑害了,隻道:“但你偷了七尾狸貓族的金曇婆羅花本就是真的,人家知悉是你所為,追殺你難道還有不對的地方?鍾姑娘修仙多年,會不知道世上因果循環的道理?怎麼就隻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的頭上,隻字不言自己的過錯與行為?”
大約,鍾暮筠是莫長安目前見著的所有姑娘裏……最是惹人厭煩的一個。腦子不靈光也就算了,還蠻不講理,簡直是無藥可救的。
“我有什麼錯?合氏一族本就是該死的,你憑什麼去維護他們?”鍾暮筠眸底,有怨念升起,若非她的麵容在泣血的反射下,愈發如煙消散,恐怕猶如暗夜厲鬼:“莫長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你別想著在我麵前裝可憐,我不是夜哥哥,也不是殷墨初那個傻子,我不會被你迷惑!”
這聲嘶力竭的怒吼,可謂對莫長安恨意森森,看著鍾暮筠漸漸消失的靈體,莫長安忍不住扶額,長歎一聲世道不公平。
“年紀輕輕,歎什麼氣?”就在這時,夜白淡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量。
“還能歎什麼氣?”莫長安回頭看他,下意識翻了個白眼:“師叔,這件事本就是與你有莫大關係,怎麼你這個禍水啥事兒沒有,她倒是記恨上我了?”
“大約是因為……”夜白看著那即便不文雅,也依舊惹得他心尖微顫的‘白眼’姑娘,唇角微扯:“你生的比她好看。”
因為生的比她好看,所以她才記恨上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