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曲子並不太長,殷月衛端坐在琴前,雙手之上十指,撫弄琴弦,久久不開口,抬眼望著天空,輕輕一歎,倒是頗為出神,映著鳥語,和他這個讀書人的身份很是貼合。
看著殷月衛,木子休並未說話,隻是這一曲彈完,他心中更是對麵前的青年有些許疑惑,看著殷月衛的側臉,是那麼的清晰,陽光之下,整個麵龐都是浮現出淡淡的金色,長袍搭在地上,對著一襲古色長琴,修長的雙手,按在餘音未了的琴弦之上,有些許落寞情色。
“此曲如何?”許久之後,殷月衛開了腔,隻是淡淡的問,並沒有多少情感可言。
木子休不懂琴,可是有求於人,隻好索求心中所想,半天之後,方是正色說道:“子休雖不懂琴音,不過也聽的出一二,琴聲嫋嫋,餘音未了,淡淡情出,頗為感傷,想必殷兄所奏的卻 是一份不為人知的落寞。”
木子休所回答的,其實不過是其中感情的一二,他想來不喜琴音,從小破愛玄學劍道,任他話來說,身為男兒方持劍,跨馬西行問紅顏。如今,劍有了,紅顏心中也有,他覺得很是值得,也很是滿足,這琴聲對他來說,太過繁雜。亦或是不合心情。
緩緩轉頭,殷月衛嘴角卻是挑起了一個弧度,看著木子休卻是微微點頭,又是搖了搖頭,其中意味,木子休不知。
“子休此言非虛,不過看樣子,倒不似喜琴之人,這首曲子,乃是古韻之一,喚作:杜鵑淚,乃是上古所傳之精絕作品,我等愛琴之人,能得此曲,乃是天幸。”殷月衛愛惜的撫摸著手中長琴,眼眸之中也多了一絲迷戀之色,對著木子休說著。
被殷月衛點破,木子休倒是一點都不尷尬,這本來也是裝不成的,自己身為修者,不可妄言,也是修者本分,不驕不躁,也是修者根本,自己不懂裝懂,倒是讓人看了笑話,緩緩一笑,木子休卻是走向殷月衛。
眉毛一挑,殷月衛笑道:“子休聽聞這古韻,倒是一點不驚奇,還是少見啊。”
“哦?殷兄何出此言?”木子休也是微微皺眉,開口問道。
緩緩一陣搖頭,殷月衛卻是擺手,說道:“不提也罷,天色尚早,不如我二人再欣賞一番如何?”
木子休緩緩點頭,說道:“便從殷兄心意。”
聽聞木子休並未伸手朝著殷月衛要古韻曲譜,在靈海之內的赤影卻是著急起來,頓時氣急敗壞的對著木子休喝道:“正是大好時機,如是錯過,著實可氣。”
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赤影說道:“這曲譜並非你我二人所有,如今我與他也不過幾麵之緣,況且我身在沐風穀上,機會多的是,更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你又何必著急呢。”
聽聞此話,赤影卻是氣的發笑,冷哼一聲說道:“機會難得,若是今日錯過,日後有你後悔的。”
在外麵的木子休聽了也是煩躁,想到今日還要去那靈洞之中,便是心中有氣,言語之中不免有些怨懟:“我為何要後悔,我又不想要,倒是你,讓我做這個做那個的,真是麻煩。”
赤影聽了這話,也是驟然發怒,嘿嘿冷笑道:“凡人真是麻煩,這肉體凡胎,隻是拖累,莫不如叫我將你這凡體燃盡,隻留著一魂魄,倒省去很多事。”
頓時,木子休嚇得眼睛一瞪,吞咽一口唾沫,忙是喝道:“莫要如此,我陪你去不就得了,何苦折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