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勳濃眉快攏成小山峰,踹了黑衣人一腳:“你自個說,是誰指使你的。”
黑衣人剛要說話,七皇子便衝過來甩了他一巴掌:“狗奴才,別以為本皇子小,你就可以隨意欺負,你分明是左家眷養的奴才,本皇子哪裏可以指使得了你?”
皇上道:“阿奕,你也聽到了,不是皇兒指使的……”
“皇上,若隻憑一人之言,自然不能為證。”冷奕勳一拍手,墨竹押著一個太監走了進來。
七皇子一見,小臉就有些發白。
“皇上,這個奴才是臣在暢春樓抓到的,當時,他正在清理暢春樓裏的一些東西。”冷奕勳道。
“什麼東西?”皇上問道。
一名侍衛端了個黑呼呼的盆進來,正是緋雲在暢春樓裏發現的。
“有人在這隻盆裏裝入浸了黑油的棉花,放在劉美人的床下並點燃,如果不是劉美人幸好不在寢殿,可能早就被燒死了,也不會發生後來的凶殺案。而這個奴才,就是在小雲發現這個火盆之後,去毀滅證據的,被臣逮個正著。”冷奕勳冷冷地看著七皇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皇兒,你還有何話說?”皇上痛心地問。
“父皇……兒臣……兒臣隻是覺得那個火盆好嚇人,想讓小順子扔了它,兒臣不知道什麼黑油,更不知道什麼證據不證據啊,老師也沒教過這些,勳哥哥為什麼要這樣說啊?”七皇子一臉迷茫委屈,粉嫩的小臉上掛滿淚珠,烏黑的大眼裏全是惶懼。
“那麼這個呢?這可是在延嬉宮找到的,黑油這種東西可並不多見,錦泰國內並不產,隻有軍中和宮裏會有一點。殿下的宮裏為什麼會收藏有?”冷奕勳讓人拿進一個黑色陶罐裏來,揭開蓋,一股刺鼻的氣味頓時彌漫在空中。
“所謂的雷劈原來就是這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七皇子眼神閃爍,撲向皇上:“父皇,兒臣沒想殺她,沒想殺她,隻是想將她趕出暢春樓,她是兒臣的生母啊,兒臣就算恨她,也狠不下心……”
“真的是你?”皇上怎麼也不願相信,他唯一的、最疼愛的,幾乎寄予全部希望的兒子竟然才七歲就知道用黑油殺人,殺的,還是親生母親,還指使人殺人滅口!
“父皇,沒有,兒臣真沒有殺母親,真的沒有。”七皇子撲過去辯解。
皇上猛然將他推看,象看怪物一樣看他。
兒皇子眼裏露出惶然之色:“真的沒有,兒臣隻是恨她不知廉恥,兒子不希望她再呆在暢春樓裏繼續那羞人之事,隻要趕出暢泰樓,她就再也不能與那人相會……”
“你……你看見她與人私會了?”皇上震驚地問。
“是的,兒臣看見了,而且不止一次,暢春樓裏有個秘道,可以直通到後山,他們……他們就在那裏相會。”
七皇子眼裏露出憎恨之色:“那個男人,道貌岸然,鬥膽包天,竟然敢染指父皇的女人,兒臣的生母,這是奇恥大辱,兒臣不能容忍,不能。”
“所以,你先殺設計殺了劉美人,再殺那個男人?”冷奕勳道。
七皇子猛然看過來,目光陰戾冷峻:“你胡說,我沒有殺母親,我沒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