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一切隻是萌芽,季緋雲,兩世為人,守得住心,你就不會失去自我,更不會有無謂的痛。
如此一想,心境豁然開朗,她不是一個提得起,放不下的人。
唇邊漾開一抹純淨的微笑,頂著他如百瓦白熾燈一樣的目光,緋雲上前正正經經地行了一禮。
她突然變規矩了,冷奕勳很不習慣地怔了怔,過來摸她的頭。
緋雲如觸電一樣跳開,“爺,我病好了。”
“我以為你發燒了,怎麼看著腦子有點不正常。”他用審視的眼見她,濃眉輕攏。
你才不正常!緋雲惱火地翻了下白眼,繞開他朝屋裏走去。可是還沒走兩步,手被他捉住:“走,陪我出去一趟。”
“爺讓墨竹姐姐跟你去吧,我累了。”她不著痕跡地掙了掙,卻被他握得更緊,隻好放棄,皺眉道。
“才看你跟人吵架,氣血旺得很,怎麼會累呢?走吧,阿離說有新案子,我帶你去瞧瞧。”
緋雲果然眼睛一亮,也不鬧了:“是麼?哪裏出了命案?”
“你很喜歡死人?”那人很自然地牽著她的小手,步子邁得也大,緋雲有點跟不上,一步一趨,有點像被遛著的小狗,偏這人還嘴賤,氣得一拖步子,賴著不肯走。
他詫異地回頭:“怎麼?不想去了?那好,我教你騎馬。”
“當然是去查案子。”一聽說要騎馬,緋雲就打哆索,她天生跟馬不對付,她騎著馬,馬要比她更難受。
“不過,你可能會失望,這一次沒死人。”冷奕勳笑著回頭看她一眼。
“莫非二爺認為我天天在盼著死人?”丫丫的這是什麼話,當她是開棺材鋪的嗎?
“能死幾個人,出點案子,讓我家小雲開心,那些人也是死得其所了。”某人語出驚人道。
緋雲還沒品出這句話的真意,就出了府門。
馬車很快停下,卻沒有如冷奕勳所說,在大理寺門口,或是靖北侯府,而是京城最繁華的大街,寧和街。
下了馬車,某人很自然地牽著緋雲的手。
他一身緋色箭袖袍子,腰間一根銀色寬邊腰帶,讓整個人顯得清爽,更若臨風的玉樹,身姿如仙。
再加上他那美得禍國殃民的臉,一下車就吸引了路上的行人,下至五歲,上至五十歲,凡是雌性動物,全都對他行注目禮,那癡迷的眼神,粘在他身上眼神是錯也錯不開。
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緋雲前世沒享受過,今生卻感覺一點也不好,就象有上百顆太陽圍滿四周,比在幾千瓦聚光燈下還難受,尤其是當那些遺漏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多為嫉妒,鄙夷,或是怨恨時,她更有種想立即飛升或遁地的渴望。
可某個禍水男人早已習慣了雖人的注目禮,自在而悠閑地牽著她的手,還直往人多的地方鑽,一點也沒被緋雲殺人一樣的怨念攻擊到。
忍無可忍之時,便是不再忍,緋雲突然伸出手,緩緩向某人腰間摸去。
某人正漫不經心地環顧著四周,感受到她的小動作,頎長的身子僵了僵,唇邊卻勾起一抹淺笑,眼神也是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