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立即跪下,不敢申辯。
“爺,不能怪墨竹,我也是破案心急,才出此下策,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真沒受傷。”緋雲心裏一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她還是頭一回主動握他的手,以往都是他霸道地牽住她,她還總是扭扭捏捏要掙脫。
古井般深遂漆黑的眸子裏總算泛起一絲波瀾,某人成功地被取悅了,很喜歡那軟軟柔柔的,握在手心裏如一團小小的棉,讓他舍不得放開。
“你是不長腦子還是不長心性,我說過,不許你拿自個的安危開玩笑,還是你故意要讓墨竹挨罰?墨竹這一回先記下,回府再說。”心裏舍不得罵她,可一想剛才的險境,還是狠下心來,看她一臉委屈,又覺得不舍,伸手揉亂她的額發:
“這個人我先提走了,戲怎麼演下去,你還是自個作主。”
緋雲點點頭,看她拎起地上的慈恩,又覺得好笑,對墨竹努努嘴。
墨竹搖頭,緋雲故意罵走她,一是讓慈善等放鬆警惕,引他們出手,二是去向冷奕勳彙報濟世觀裏的大致情況,可她下山之後,就隻見到春喜,根本沒見到她家二爺。
當時她就猜,二爺怕是潛伏在觀裏,心裏雖然酸酸的,卻也感動,以往覺得二爺就是個冷情冷性的,沒哪個女子能上得了他的法眼,更莫說上心著意了。
沒想到,高冷慣了的二爺,一旦動心,便是熱情似火,隻是他表達的方式……實在不敢苟同,二爺,天底下比你聰明的人不多,可對待感情問題上,你比三歲小孩子還不如。
看來也不用多說了,二爺分明就一直呆在濟世觀裏,她們的計劃他也看在眼裏了。
“好,爺,您先把她帶走,但願能從她嘴裏撬出點有用的東西來,爺,我感覺,她肯定知道那幾個孩子的下落。”
緋雲看了一眼如同睡美人的慈恩道。
與墨竹一起,又將後山山洞一事告訴了冷奕勳,冷奕勳留下墨竹繼續保護緋雲,自己腳尖一點,輕飄飄地飛起,轉瞬沒了人影。
冷奕勳走後,緋雲隻當沒事人一樣,繼續睡覺,墨竹則隱在她的身邊,暗中保護。
要說緋雲為何知道慈恩一定會出現來暗殺她,這是因為她對人心的了解。
慈恩自事情敗露後,就一直躺在暗處並不敢現身。
這個組隻早就想殺緋雲泄氣,但苦於冷奕勳的武功太高,一直無法下手,難得她自己自投死路,離開了冷奕勳身邊,再殺她就容易得多。
按說緋雲若在濟世觀被殺,濟世觀就脫不了幹係,但反正慈恩已經暴露,不能再現身,便如同死人沒什麼區別,如果讓慈恩殺了緋雲,濟世觀便可把責任全推在她身上。
也就是說,慈恩是虱子多了不怕癢,身上的罪行多一條與少一條沒什麼區別,反正被抓就是死罪,不如再合理利用一次。
隻是沒想到,反而中了緋雲設下的圈套。
現在慈恩被抓,她的同黨未必知道,因為就算冷奕勳在,想輕易捉拿慈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當緋雲第二天照常起來,精神奕奕站在大殿前遊蕩時,許多人都臉色不太好看地看過來,又默然地進了殿堂做早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