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雲抬眸看了一眼,冷奕勳麵無表情道:“以後少與北戎人來往些。”
“他們也不壞啊,隻是喜歡惡作劇。”緋雲小聲反駁道。
“你知道那位俊得象個女人的皇子殿下在北境,殺了我多少大錦子民嗎?”夜安離冷冷地看了遠處那個傘亭一眼道。
“呃,那是戰場上吧。”緋雲驚訝地說道。
“不是戰場,他們將那叫做打草,北戎冬天寒冷,沒什麼作物,糧食不夠時,便每年到大錦關境小鎮上來搶掠,見東西就搶,見人就殺,父親大人常年駐守邊關,對他們的行徑恨之入骨。”夜安離道。
“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手,確實殘暴。”緋雲也最恨這樣的行為,比土匪強盜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不由也向方才呆過的傘亭看去,明明是嬌豔無比的一張臉,美麗的麵孔下,竟然藏著一顆野獸的心麼?
“你們大理寺今天有幾個仵作參賽?”緋雲不想多糾結拓拔清宏的事,畢竟那是與她不相幹的人,兩國相交,與她一個小小的仵作搭不上界。
“六個,小雲,有位老仵作很厲害,你要小心些,他可能會成為你強勁的對手。”夜安離認真地說道。
“咦,是哪位?”緋雲一聽來了興致,她不怕輸,寧願輸給一個經驗老到的前輩,這樣,她可以向前輩討教許多不解的問題。
“他暫時也沒下場,皇上那有個名冊,點名也不過是意思意思,前幾輪你們都不用參加的。”夜安離指了指不遠處道。
那位老者白須白發,遠遠地看去,辯不清容貌,但是,卻有股離遺世濁立的清高。
原來前幾輪的確實真的不用下場的啊。
一側目,便看到不少雙眼睛也正好看過來,目光關注的焦點當然是她。
緋雲不由打了個激零,那些人,一個個象要將她活折了似的,眼神很不善。
“喂,世子爺,那些人跟我有仇嗎?”緋雲忍不住就躲到夜安離身後。
“當然,死仇。”夜安離一本正經道。
“我沒得罪他們啊,認都不認得。”緋雲很委屈。
“你搶了他的飯碗啊,那些可都是刑部的仵作,主薄,要知道,以前沒有你在時,刑部的人命案可都是他們來辦理的,你來了之後,名聲大震,刑部官員都不怎麼會想起他們了,沒有案子結,就沒有飯吃,再說了,你把風頭都搶了,他們也沒麵子啊,今天可是要來與你一決死戰的。”
“有這麼嚴重嗎?仵作難道不是拿月奉的?”緋雲更委屈了,說她搶了風頭算過得去,她哪裏搶人家飯碗了,到了刑部,她也才查一個案子啊。
“你這就不懂了吧,仵作看著職低位卑,可你們說的話,卻是鐵口啊,官員們大多依據你們的驗屍結果來斷案,有的人,犯了案後想要打點,那首先就得從仵作打點起,明白嗎?月奉算什麼啊,能養家糊口嗎?”夜安離耐心地說道。
“是啊,可是為什麼一直沒有打點我呢?太冤啦,以後我驗屍前,也先找找苦主什麼的……”緋雲一副恍然大悟道。
額頭上立即被敲了一下,紫蘭不知何時也進來了,正好聽見緋雲的話,拿著扇子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