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清宏聽得怔住,野丫頭語氣堅定而強悍,讓他越發喜歡起來,大錦的女子素來太過嬌柔,沒見過幾個象她這樣,受了傷還能談笑風聲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明明看出自己的意圖,竟然還也與他講條件。
一個處於弱勢的弱者,竟然也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去為她完成心願,拓拔清宏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智與膽量。
“你應該知道,我隻要把你綁回北戎,有的是要會讓你說出圖紙,而現在,左家對我的用處,要大於你,你為什麼會這麼篤定,我會聽你的呢?”拓拔清宏道。
“不錯,你隻要綁走我,就有可能會得到你想要的,現在也可以繼續利用左家,等利用完左家後再逼我畫圖紙就是,你一點也無需著急,對不對,我的條件,對你也沒什麼誘惑力。”
“但是你想過沒有,也許,我沒達成心願,就永遠也不會為你畫下圖紙呢?”緋雲語氣淡淡地說道。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你不肯為我畫圖紙,我最多得不到這種新型武器,但隻要你的人在我手裏,大錦也得不到,而北戎人兵強馬壯,用同等的武器下,北戎幾乎沒有戰敗過,同樣可以對付大錦。”
拓拔清宏笑道,他說話時,聲音在胸腔產生共鳴,緋雲緊貼著他的背,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呼吸。
“可如果,你能讓我心甘情願地為你畫下武器圖紙,你們可能就會不止能戰勝一個大錦,還能橫掃整個大陸呢?生為皇室中人,誰又沒有一點野心呢?”
拓拔清宏聽得怔住,將她緩緩放下來,雙眸湛湛地看著緋雲:
“你好象說服我了。”
緋雲嫣然一笑:“我的口才素來不錯。”
拓拔清宏淺笑,美麗的桃花眼裏滑過一絲寵溺:“好,我幫你滅了左家,但是,條件不是你畫武器圖,而是你跟我走,去北戎。”
緋雲沉默了。
“我們先不說這些,左家反正也跑不了。”拓拔清宏道:“你不是累了麼?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裏?”
“到了你不知道了。”
扒在寧王府的屋頂上,緋雲怎麼也不相信,冷奕勳真的坐在寧王府的花廳裏。
她以為,拓拔清宏是騙她的,她不相信,自己處於危難,冷奕勳會無動於衷,會不去救她。
“賢侄啊,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寧王府與理國公府聯姻一事就會召告全京城,你以後就是寧王府的郡馬了,安寧自小性子溫和,又喜歡你,相信你們以後的生活會很幸福美滿。”身材微胖的寧王爺撫著胡須說道。
“那我先走了。”冷奕勳麵無表情地說道,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情願的神色來。
緋雲的心往下一點一點地沉,早就知道他會娶妻,早就知道,他的正妻不會是自己,但是,還是懷有一絲絲微末的希翼的,總想著,他會明白她的心意,會等她,會等她有足夠的能力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會等她能理直氣壯說,不許他娶任何人,隻許有她一個女人那一天。
果然,還是太微末了呀,他也是凡夫俗子,他也有前程未來,她成不了他向上的階梯,隻是他生活中的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