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幾個都覺得,以二爺的性子,肯定會休了郡主您的。”白菊沒有立即回答,卻想了想道。
“他敢,拿了我家的藥救了人,就過河拆橋啊,父王肯定不會放過他。”安寧聽了大怒道。
“二爺有什麼不敢的?他可不是個會在意世俗看法,會害怕的人,這個世上,除了小雲,沒有他在意的事。”白菊冷笑道:
“不知郡主聽說過沒,主在前一陣子,為了小雲的身契的事,國公夫人死捏在手裏不肯給小雲自由之身,二爺可是買了兩百斤菜油潑在正院裏,準備把整個院子都燒了,就為小雲的賣身契,他敢燒了父母的房子,你說他還有什麼不敢的?皇上都拿他沒法子,寧王爺又如何?”
這事安寧也聽聞過,那時她雖然嫉妒,卻越發迷戀冷奕勳了,就因為這個男人敢作敢當,敢為自己喜歡的女人不顧一切,少女都喜歡這樣的男人。
她正沉恩著,白菊又道:“小雲自然也是知道二爺的性子的,隻要她肯回頭,二爺立馬就會和您和離或是退婚,您信不信?”
安寧聽了這話,沉墨了,成親那天,季緋雲隻是站在他麵前,他就嘔血,甚至不顧父王和一眾大臣們的眼光看法,徑直抱著那個女子就走了,扔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那麼多賓客和看客,丟盡臉麵。
休了自己這種事,真是他做得出來的。
“當時墨竹一說,小雲就生氣了,說是二爺不能拿了寧王府的藥救了人,事情辦完了就把郡主您休了,太不地道,又說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二爺不想娶你,大可不必拿太歲救人啊。
既然這是一場交易,就要講信用。”白菊邊說邊看安寧的臉色。
安寧果然一臉的不信道:“她有這麼好?”
“當時我們也說她傻,明明是郡主你搶了她的幸福,她還為你說話,可小雲說,她是就事論事,這件事,是二爺不對。”白菊道。
安寧聽了就若有所思,早就聽說過,季緋雲辦案很厲害,而且力求公平公正公道,連大哥都很佩服她。
要不然,以大哥那眼高於頂的性子,又怎麼會對一個奴才出身的人那麼好?還一門心思想娶回家來。
“小雲還說,最重要的是郡主你的名聲很重要,你又沒逼著二爺救小雲,更沒逼著二爺娶,是二爺為了救人自願的,好好的成了親,卻要被退婚,郡主你最無辜,也是受害者。”白菊看安寧似有所動,又追了幾句。
這話正好落在安寧的心坎上,進了理國公府三天來,頭一回有人為她說話,而這個人,竟然是她的情敵死對頭,季緋雲,安寧的淚便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哭得直抽氣。
“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讓我自個退婚,對不?”哭了好一陣,見白菊拿帕子來給她,安寧也不傻,嗚咽道。
“唉,這種事情,奴婢又有什麼資格給郡主做主,郡主是千金之驅,打小要什麼沒有啊,長得又比仙女兒還好看,家世又好,上門求娶的怕是要踏破門檻去,郡主就不該看上我們爺,二爺啊,就是個身坯子好,臉長得俊,脾氣可臭了,也就小雲能治得住他,郡主跟著二爺,就算沒有小雲這檔子事,也未必會過得幸福,這婚姻啊,就在乎個兩情相悅,強扭的瓜,真的不甜,郡主你又何必呢,放著大好的福不享,來理國公府受這種窩囊氣?”白菊歎了口氣,又端了茶遞給郡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