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了門,就不見了冷奕勳的蹤跡。
二爺素來說一不二,他知道小雲要嫁,難道真的要以死殉情嗎?
白菊慌慌張張地往寧墨軒去,安寧見她臉色難看,問道:“出什麼事了?”
“二爺不見了。”白菊道。
“是去找那個女人了吧,知道她要找人出嫁,他肯定心裏不舒服。”安寧苦笑,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就算嫁給他了,他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也許吧,二爺隻說,以死殉情,也不知道二爺死了,小雲會不會回心轉意。”白菊焦慮地往府外走。
“以死殉情?”安寧的心口如同撞上一塊大石,原本就被傷得血肉全無,隻剩下空架子的心,再一次被撞碎,他為了她,竟然赴死?
“死吧,死了也好,我情願當寡婦,也不成全他,決不成全他。”安寧的淚,無聲地落下,這兩天,她哭得太多了,眼淚都快抽幹,可心底那絲希翼還在,等那女人嫁了吧,隻要那個女人嫁了,他就死心了。
她不相信冷奕勳會死,真為情而死,當初就不必救季緋雲了,兩人一起死不是更幹盡麼?
回屋收拾東西,正好大哥不是喜歡季緋雲麼?讓大哥娶她好了,以後她們還是姑嫂,時不時的讓冷奕勳和她見見麵,見得著,碰不得,情再深又如何,中間隔著跨越不了的海,讓你們兩兩相望,卻求而不得,熬死你們兩個。
乾清宮裏,皇上看著一隻小木馬發呆,那是七皇子三歲時,自己親手刻給他的生日禮物。
那時候,不知道他是野種,在前幾個兒子相繼去世後,終於又有了兒子,高興得不得了,從來沒親手做過生日禮物送人,那一年,他花了五天時間,親手刻了這個木馬,三歲的七皇子很喜歡,抱在懷裏睡覺。
寢殿的門突然被推開,皇上怒喝道:“出去,別來煩朕。”
那人夾著冷風,毫不猶豫地走了進來,皇上怒目圓睜,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來人砸去,卻看見成親不到三天的冷奕勳隨手打落向他砸去的杯子,冷冷地朝自己走來。
“阿勳,新婚燕爾,你不陪你娘子,又來煩朕做什麼?”
“來告訴你一件事。”冷奕勳也不行禮,大喇喇地在皇上對麵坐下,麵無表情道。
“阿奕,你別仗著朕寵你,就越發沒規矩了,朕麵前,你還有點君臣樣子麼?”皇上這幾天心情苦惱,正沒地方出氣呢。
“臣自問脾氣性格都不好,不知皇上為什麼會寵臣?還縱容臣大膽妄為?”冷奕勳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皇上聽得一怔,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眼前冷奕勳的臉變幻成另一張嬌美清麗的容顏,那是他最愛的女子,可是……
“是因為臣與一個人很像對嗎?”冷奕勳給皇上也斟上一杯酒道。
皇上握住酒杯的手一抖,差點把酒都灑了。
“你……你想說什麼?”
“給皇上看一樣東西。”冷奕勳從懷裏拿出一張卷軸來。
皇上打開卷軸,頓時臉色大變,手都在抖。
“你……你從哪得來的畫像?就連宮裏,也隻朕藏得有一幅,你……你把朕的畫像偷走了?不對,這不是朕密室裏的那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