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套了幾句,緋雲終於說起自己被幽魂所傷,差點中毒身亡之事:“……說起來,那毒也是厲害,無色無味,饒是我懂醫之人,也是防不勝防,中毒數月都不知。”
二太太臉露忿然之色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小雲你可查出,是誰給你下毒的嗎?”
“倒是沒有查出來,不過,聽說太太原是嶺南趙家人。”緋雲想了想道。
二太太冷冷道:“嶺南趙家素來製毒厲害,猶以幽魂之毒為最,她又因書寧之死而恨你,嗬嗬。”
二太太的嗬嗬一聲,意思不言而喻,緋雲臉上也露出憤然之色,卻是無奈道:“雖說懷疑,可她終究是二爺的嫡母,有這一層在,我又化險為夷了,總得留些情麵的,對了,我記得,當初我親自查出晨哥兒不是溺水而亡的,至今也沒想通,那麼可愛的孩子,究竟是如何暴亡的,時隔這麼久,二太太您可查出些端倪來了?”
再次提起晨哥兒,二太太還是覺得有剜心之痛,那是她的嫡長孫,捧在手心裏疼大的孩子,突然夭折了,如何不難過?
到現在,她睡夢中,還會夢見那孩子笑著叫她祖母時的可愛樣子,夢醒來時,卻是一場空,孩子早就作古。
二太太難過地搖搖頭:“沒查出來,一點痕跡也沒有,當初的吃食也都查過,就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緋雲眼睛也濕濕地,難過地拿帕子拭拭眼角道:“您也別太難過,人死不能複生,隻是早夭的孩子,若是去的太過冤,隻怕魂不肯走,一直徘徊於人間,難以投胎轉世呢。”
二太太聽得大慟,一把抓住緋雲的手道:“有這回事?”
緋雲難過地點頭:“自是有的,晨哥兒的命格富貴,本不該早夭,隻是替人受過罷了,他的靈魂當然冤屈。”
二太太臉色瞬間發白,眼淚流了出來:“她是遷怒,自己死了兒子,就想讓別人也受失子之痛,當初若非二房頂力幫她,她又怎麼可能世不能容的外室成為國公府正妻?簡直恩將仇報,太可恨了。”
二太太果然也是懷疑大太太的。
“無證無據,您就算有懷疑,也拿那凶手沒有辦法。”緋雲歎息一聲道。
“小雲姑娘,你不是很會查案的麼?你幫我查查,隻要查出一點證據來,我定不讓她安生。”二太太急切地說道。
“二太太,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同被害過的,我自是願意相幫,我中毒的事,礙於二爺,不好仔細調查,如若二太太您要求,那便好辦多了,不過,怕是要驚動晨哥兒的遺體,您可介意?”
“介意什麼?他死得冤枉,若不查出死因,懲處凶手,晨哥兒的靈魂不肯歸位,如何轉世投胎,小雲姑娘,你盡管說,要怎麼辦?我都依你便是。”二太太道。
“那行,晨哥兒已死半年之久,如今怕是也隻剩點白骨了,我撿點白骨出來驗證驗證,如果真是中毒,便送至太醫院,看查出是何種毒,您心裏也有個底。”緋雲道。
二太太猶豫了片刻,死者為大,入土為安,要開棺驗屍,她還是有點不忍心。
緋雲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喝著茶,墨竹在一旁道:“當初若非小雲剝開彩霞的肚子,也查不出彩霞竟然是世子爺害死的,誰會想到世子爺會下手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