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淒涼的荒野間,在柳夢柔踏進這裏開始,起了一個很大的變化,一片一望無際的蘆葦在月光的照射下,像蕩漾的金色金子,這蘆葦海隻靠一條長河分隔,一切的景色已不再相同,站在那,看著這一片透著淡淡的淒涼,心裏也跟著蕩起埋藏在心底裏的淒涼。伸出手,一隻螢火蟲落在她的纖指上。
“情深不言說……”指尖上的螢火蟲突然飛起,飛入草叢間,伴著同夥慢慢起舞,是喜是悲,誰也說不出口。
收回手,把手中一幅古老的畫卷打開,漸漸映入眼的是同樣的景色,金色的蘆葦、飛舞的螢火蟲、粼粼河麵是又圓又大的月亮,看著這畫,會有種一切如舊,一切依舊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畫裏麵多了一個人,一個滿臉憂傷的女子,她靜靜地站在蘆花海中凝望無方,仿佛在盼望誰的到來。
因為著冷了,回到酒店不到一個晚上,莫柔歌就已經開始發高燒,安君禦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得魂不附體,半夜抱著她到醫院掛急診。
很不舒服,腦袋像搞成一坨爛漿糊似的,整個身子都沒力氣,骨頭疼得像被人抽一頓似的,胃也很疼,莫名的無助孤獨讓她感到害怕,朦朧中感覺到有人握著她的手,仿佛要給她安慰,最有力的依靠。
“別怕,很快就會好的。”
那焦急的語氣很難想像到是從那個人口裏說出,她想說什麼,但是灼熱幹澀的疼痛肆虐著她的喉間,臉上像是火燒似的。
護士為她打了一口針,他才鬆口氣,修長白皙的手指輕劃過躺在床上的人的火紅的雙頰和緊閉的雙眸,心裏祈禱她能快點好起來。他習慣了她精神奕奕的跟他鬥嘴,喜歡她不服輸的神情,喜歡她生氣的樣子,但是他一點都不喜歡她蒼白著一張臉毫無生氣的樣子。
“你這家夥真的讓人不放心。”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就怕放手了,她又會有什麼狀況出現。
“莫柔歌的家屬,來填一下資料。”
放下她的手,為她拉了拉被子,就去填資料。
值班的護士看見一個氣質優雅,長得很帥的男子走過來,兩眼都看直了,還有幾個在那個竊竊私語,不時還偷看他一眼。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半夢半醒中度過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酒店,她的記憶也不過,唯一記的是他對她說話的時候很溫柔,臉上本應已經退去異常的紅雲又再爬上臉上來。醒來後發現他已經不在,本來微微一動的心跟著停下。
出了一身汗,衣服貼身上很不舒服。洗了個澡過了半天還不見他來,心裏莫名地慌張起來。
門鈴一聲,她不顧身體剛病好就跑過去開門,隻是門的背後不是她想見的人。
唐苛琳看見已經下床的她,笑了笑。“你醒來我就放心了。”
莫柔歌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安先生說你生病了,讓我來照顧你的。看來你已經退燒了。”
“他現在在哪裏?”
“安先生說他有事要暫時離開,臨走之前有話跟我轉達給你。”
一聽到他離開,她突然很生氣,“他說什麼。”
難得她想通了,但是他竟然這就麼走了!
“他說:既然你不願意,也就不勉強你。但是……”說到這裏她就停了下來。
莫柔歌聽著,簡直就是兩眼冒炎。她好不容易想好,他就跑了,還留下這一句讓人冒青脈的話來,可惡!
“但是什麼?”
唐苛琳兩手一攤。“沒有了。”
莫柔歌臉上開始出現龜裂現象,她氣得已經沒有形容詞來形容了。唐苛琳見狀況不對勁,第一想到的就是溜,臨走之前,她就說了句好好休息就閃了。
房內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先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後來她就沒力氣去生氣。手用力地抓緊衣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把心中的怒火歎出來,隻剩下心疼和無奈。
自從那晚之後,莫柔歌再也沒有見過安君禦,他仿佛從未出現過她的世界裏。而她也收拾東西回到H市,在沒有他日子裏一切回複原來的平靜。
她的心用了好幾天才平複下來。
葉景情從出差回來連續幾天沒有看見她露麵,所以風風火火地跑到她家,看看她是否餓死在家裏,沒想到,闖進門,看見的是一個無精打采仿佛行屍走肉的莫柔歌。
“你這混蛋這幾天跑到哪裏鬼混了?”一開口她劈頭就問。
莫柔歌懶懶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沒有睡醒的表情地說:“談戀愛去了。”
葉景情的表情是一副愕然,有些吃口地問:“你……中邪了?”
莫柔歌白了她一眼,“你就當沒見過我吧!門口在背後直走拐彎,請記得關上門!祝君一路順風。”這一句看好似很普通的話,讓她再次想起那張臉,心裏的苦澀依舊還在。
葉景情敏銳察覺到她臉上的變化,心驚出大事了,確定她不是玩笑之後再次確認。“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