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四緩緩睜開了眼睛，頭頂上的一陣刺痛感讓他不禁一陣呲牙咧嘴。
“好疼……”
其不自覺地用手摸了上去，嘴裏喊道。
“老四……老四……”
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很近，但又好像遠在天邊。
眼前一片朦朧，一個模模糊糊的婦人形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是那麼用力地想要將她看清，又是如此的徒勞。
半晌之後，眼前的一片霧氣被時間衝走，畫麵逐漸清晰了起來……
“你……你是誰……”
李家老四看著自己眼前依稀熟悉的麵孔，眼神中滿是疑惑，驚疑不定地問道。
“嗚嗚嗚……傻孩子，你不認識你親娘啊……”
老婦人一隻手邊抹眼淚，邊說，嗚嗚咽咽。
“娘？”
李家老四皺了下眉頭，疑惑著。
“陳大夫，你看這孩子，說話是能說話了，怎麼還連她親娘都不認識嘍……”
老婦人一臉的傷心，將頭轉向了旁邊的陳立，臉上兩行亮晶晶，問道。
“讓他先回憶回憶吧……畢竟才剛好……”
陳立沒有絲毫擔心，擺了擺手，說道，哪一個癡呆剛被治好，就可能像正常人一般？這需要一個過程。
“我不是記得我和哥哥出了車禍……”
李家老四眼睛中滿是混沌，自言自語著。
“對對對，你和你哥都出了車禍……”
老婦人眼睛中亮光一閃，連忙應和著。
“然後……然後……”
李家老四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印象，那一片記憶一片的空白。
“孩子啊，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和你哥……嗚……”
老婦人看著自己可憐的孩子，說道，但是情感的一度爆發，讓他根本說不下去。
“二十年前的事情？”
李家老四皺了下眉頭，將目光再次放在了自己麵前的老婦人身上，嘴裏自言自語。
年前的老婦人的容貌和自己的母親逐漸重合在了一起，隻不過……
隻不過叫上層層疊疊的皺紋，還有那黑發中夾雜著的星星點點的白發，都說明著時間的無情，他怎麼能夠相信麵前的這名老婦人是自己的母親？
前一刻自己的記憶還是剛剛出了車禍前，頭上，身上傳來的疼痛感，而下一刻，就到了此時，好像穿越了，一躍就是二十年。
“孩子啊，這不是你爹嘛，你看看你哥哥……”
老婦人指了指老李頭，還有在一旁依舊傻乎乎，將手指塞進了嘴裏，不斷吸食著的李三，說道。
李家老四將目光投了過去，老李頭對著他莞爾一笑，其麵貌和父親是那麼的相似，隻是多了些時間流過的痕跡，而一旁坐著的那個哥哥，讓他如此的陌生。
“唉……四個孩子裏，老大老二還好，不怎麼淘，老四，你和老三從小到大可沒挨你爹的揍，記得有一次……”
老婦人醒了醒鼻子，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他們兒時的事情，邊說臉上也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
聽著聽著，李家老四也是一陣哽咽，眼圈變得紅紅的，這些事情他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