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盡管阿金雙手用力的捂住了耳朵,但眾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而且雜亂無比,如此一來,無數道聲音彙聚在一起,如同一道強而有力的無形聲波,凶猛的穿透阿金的雙手,進入到他的耳朵中,狠狠的轟擊著他的耳膜。
就在阿金再也無法忍受眾人噪雜的議論聲,接近崩潰時,“嘭”的一聲,一道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雲霄,而後回蕩在整個菜市場的上空,久久不消!
圍在菜市場的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雖不是寒蟬若禁,卻也立刻閉上了嘴安靜下來,小心翼翼的響著開槍的人望去。
“都幹什麼,幹什麼呢?”一道囂張而不失渾厚的聲音從眾人的身後傳來,眾人看向來人,隻見來人身披一件黑皮風衣,頭戴一副帕莎墨鏡,口中更是叼了一根剛剛點燃的柯伊巴牌雪茄,雪茄微微上挑,使得來人看起來甚是囂張無比。
但縱使是這樣,也無人敢上前指責一句,甚至眾人臉上的表情都一致的變成恭恭敬敬的樣子!
笑話!人家手裏拿的可是實彈的真槍,誰敢惹?一個不高興隨時都可以要了在場的任何人的小命!
黑褐色的墨鏡後邊,陳立的雙眼將在場的眾人掃視了一遍,而後緩緩嘬了一口柯伊巴,接著張開嘴,輕輕而隨意的那麼一吐,淡淡的白煙從他口中飄出,緩緩得向著四周彌漫而去。
“立哥!”
阿金一下子從地上跳將起來,飛快的鑽出人群,一個健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陳立。
“立哥,你可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可就要受不了了!”阿金一把鼻涕有一把淚無的向著陳立身上蹭去。
“滾滾滾滾——”
陳立慌忙很是嫌棄的避了開來,他目光瞥了眼眾人,又看向阿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就這麼幾個人都把你難住了?”
阿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口唾液,聲音略顯委屈的道:“立哥,你是不知道啊,這群人可太特麼能比比了!一群人跟廁所裏的蒼蠅似的!當然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您不是常常教導我,決不對人名群眾動武,決不能和人民為敵嗎?用您的話怎麼說來著……叫,叫,叫,對,水能撐船,也能翻船!我說的沒錯吧立哥?嘿嘿嘿。”
話還沒有說完阿金便感覺到腦袋被不輕不重的兜了一巴掌。
“立哥,我知道我說錯了,但是意思大概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吧?”阿金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
“那句話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平時怎麼教導你你都不知道好好學學,”陳立有些無語的道,“雖然這次你說的意思差不多,但有時候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的,有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錯誤也是會引起一場無法挽回的可怕災難的!”
陳立說完,目光朝著東方望去,一朵白雲悠悠的從那片天空中飄過,雲中似乎有一根微不可見的線牽連著陳立的瞳孔一般,他的目光隨著雲朵的飄動而移動,看起來顯得有些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