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把公主畫得好漂亮啊!”
“是啊,不愧是天下第一畫筆!”
“畫上的人像活了一樣哎!”
……
丫鬟們不知何時近前,望著公主手中的畫,讚不絕口。
“到底是公主漂亮還是畫漂亮啊?”雨點樣的拳頭落在她們身上,伴隨是茗綾大聲的咒罵,笨奴才、死奴才……
“拿丫鬟出氣算什麼本事啊?”王後昭妍穿著金鏤絲衣走過來,富貴襲人。
“母後——”茗綾撒著嬌撲進母親懷中,眼圈紅紅,嘟著嘴數落丫鬟們的不是。王後則是笑著揮退了那些擔驚受怕的丫鬟,撫著女兒的背,低聲告訴她:“傻丫頭,知女莫若母,別再拿她們撒氣了,你心裏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三年過去了,你怕那樁事該來了是吧?”
茗綾一怔,生硬的退了一步,轉身便要跑,隻怕母後問出她羞澀的心事。
“站住!”王後喝住了她,冷令:“你最好給我安份些,也離雲戩遠一些!把你那顆不爭氣的心吞進肚子裏,他,”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把聲音壓得更低,隻夠茗綾聽到,“終究是你的!”
“什麼?母後?”
“有什麼大驚小怪?全天下最英俊、最有才華、最英勇的男人,不給我自己的女兒,難道給那個自命清高的冤家嗎?”王後狹媚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陰的生寒。
“我不懂,母後……?”
茗綾很不安,不敢看母後的眼睛。
昭妍王後哈哈哈大笑了幾聲,走向等在遠處的鑾駕。
不多時候,雲戩被帶到王後的寢宮。
室內的宦官、宮女、殿衛,皆被遣退,隻剩下王後和雲戩。
她正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手持三尺玉仗,無比傲慢。
他站在階下,一撩袍袂,單膝跪地,“參見王後,不知王後急傳雲戩,有何事吩咐?”
她盯著他看良久,低頭擺弄她長長的指甲,慢條斯理道:“平身吧!本宮隻是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旦聽王後吩咐!”他霍的站起,雪潔的戰袍襯出耀眼神彩,胸背英拔,光明磊落,麵色莊嚴。
不喜歡王後的為人,更不願意聽她說秘密。自從十五歲踏足宮廷,就知道這深宮高牆內充滿陰謀和爭鬥。在這裏,每一個秘密都可能把你卷入萬劫不複的泥潭,須得處處小心,在這裏,身為人臣,卻又沒有權利拒絕聆聽王後的秘密,更何況,有些秘密,能夠讓自己警覺,身為護國將軍,他必須時時警覺。因為他要保護宮廷,要保護……自己的女人。茗雪,若不是為了她,他寧願縱馬邊疆,隨時準備浴血在保家衛國的疆場。
“你別這麼嚴肅嘛!”她離開她的寶座,來到他的身邊,虛偽的笑著,用白膩的手撫摸他的臉,“雲戩,你真是……越長越英俊,越來越有男人味兒了!難怪雪國的兩個公主為你神魂顛倒……”
“王後!”冷的一聲厲喝,他的目光犀利的蟄人。她一驚收了手,然後冷哼一聲,恢複她傲慢的姿態,回到她的寶座。
“下個月就到你大婚的日子,身為母後,我該祝福你和茗雪。但是,身為國母,我又不能太自私,我得在你們婚前,把茗雪的一些事告訴給你聽,就是關於……嗬嗬,”她捂著嘴角陰笑,險惡不自禁的流露,“想不想知道她的真麵目啊?”
他未答,微微垂目。
王後毫不遮掩的告訴他,茗雪之所以戴著麵具,並不是因為雪國會為她遭殃,而是因為她天生奇醜無比。她的生母睿王後怕她嫁不出去,才讓巫師編了這個謊言。
然後,王後勸他娶茗綾,告訴他茗綾是如何、如何的愛他;告訴他娶了茗綾他將平步青雲。
然後,他微微一笑,然後,他很恭敬的說,謝王後坦言相告,謝茗綾公主垂愛等等客套話,之後才表明心跡,說臣下愚頓之意已決,願與茗雪為伴,不計她容顏美醜,縱死無悔。
然後,他闊步離去。
然後,王後摔碎了玉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