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掃興,指著地上的衣服,“幫我穿上!”
她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可惡的禽獸,竟還是個自戀狂、奴役狂,隨隨便便的就讓別人伺候他。當他自己是皇帝嗎?也許,他的身份的確很不尋常,否則的話,他不會穿著這樣氣派。穿得再氣派也是個衣冠禽獸。怎麼能幫一個糟蹋了自己的禽獸穿衣裳?但是不聽他的,可能會招致他的懷疑。忍下吧,總有一天要活剝了他的皮!
悄悄噙著淚幫他穿著衣服,不由自主的琢磨著他的話。他為什麼要說啞巴最好呢?聽起來,如果她不是啞巴,就會被殺。似乎他怕她會泄露什麼,難道是怕泄露他的夢話嗎?難道他知道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
衣服穿好了,他打量著她問:“你從哪來的?到軍營附近做什麼?”
她呃呃啊啊的亂比劃。對翌國的地名並不熟悉,不管說從哪來,隻要他一盤問,就要露餡,索性裝瘋賣傻,讓他摸不著頭緒。
他驀的沉下臉來,怒道:“少跟我裝瘋賣傻!你一個女人,莫名其妙出現在軍營附近,必有不可告人之事!說,你……”突然他發現了草地上那灘象征著女兒貞潔的血,表情微的閃過驚詫,隱隱還有些微的驚喜,全然忘了剛問出口的話,指著血漬,換了話鋒問她:“到底看沒看見一個貌美如花,不,貌比花美的女人,看到過嗎?”
她再搖搖頭,盯著地上的血,心在狠狠的恨。該死的禽獸,奪出了她最貞潔的血,奪去了她為雲戩的守候,真該死!
他說:“那多留你一刻也沒什麼用了!”
然後他拔出了劍,隨隨便便的往她脖子上一搭,“不知道夢醒前你在做什麼?最幹脆的辦法,就是殺了你。隻有對一個死人,才沒什麼可顧忌的。”
轉眼一道寒光就要割斷她雪白的頸,她已經感到一絲冰涼劃破了肌膚,已經無技可施,突然耳邊傳來雪霽的長嘶,腦中驀的閃出一線生機,循聲相看,果然是雪霽!它揚開四蹄向她奔來,如一道雪影霽光,踏著水浪,衝破晨曦而至,用力撞在了他的身上。他並沒有被撞倒,而是在馬頭撞上的一瞬嗖然而起,如大鵬騰空,然後身體輕輕的一旋,渾身的金甲迸射道道金光,落在了馬背上。
騎在雪霽的身上,他用力勒緊它的韁繩,“畜生,還敢回來?我就不信,還馴服不了你?”
雪霽當然不甘被他騎乘,猛烈的揚動四蹄,前俯後仰的想要把他摔下背去。他便用力的以劍柄擊它,用馬韁抽它,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