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火龍的嘴角掛著笑。
他笑起來不若雲戩那般有雲淡風輕的韻味,但是確實炫美得無人能極。他有光彩照人的外表,他有專屬的高貴裝扮,所以他一出現,芸花宮的輝煌和美麗都黯然失色。
茗雪承認這些,但是於她,他永遠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禽獸。
禽獸的出現絕不是巧合。
雲戩如今是軒轅千塵的身份,禽獸是那麼處心積慮的想殺他,自然會泒人留意他的行蹤。也就是說,雲戩今天公然來到芸花宮與她相會,這件事軒轅焱龍早已知道,而且他一出現就提了故事,可見他在暗中觀察很久了。他那麼狡猾,很可能看出了端倪。甚至於,他可能早就懷疑雲戩的身份了。那麼,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說明了什麼?
他在暗中設下了埋伏!
一旦雲戩的身份被拆穿,那些人便會行動。現在,雖然雲戩已經用故事把一切講明了,可故事畢竟是故事,這就是雲戩持重的地方,不把話說破,在任何時候都留有餘地。就算是軒轅焱龍猜出了雲戩的真實身份,沒有確實的證據,也不敢公然動他,因為他的手中掌有翌國近半數的兵權,因為他有軒轅昊舊黨的支持。
當然,現在雲戩向她一問,她相信,也有另一層打算。他已經準備與軒轅焱龍決一死戰,隻要她回答他嫁作他人妻是被逼的,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殺軒轅焱龍,不顧一切的帶她走。
他肯定有本事殺了那禽獸!如果他沒有受過鎮國神器的重創,如果他沒有被冰雲劍穿透胸背,如果他的傷能再多養幾個月……
不知他現狀如何,不能讓他冒險啊!從長計議吧,留下來……在暗中幫助他、保護他,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走。隻要他沒死,他就不會棄她不顧,她有信心,既然雲戩認出了她,就絕不會丟棄她。
大殿裏這麼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寒涼的風從窗子鑽進來,卷起她的發絲,在光線中清瘦的翻飛。案上的畫卷忽啦飛到了地上,淡薄而孤獨的枕著冰涼的石頭。
雲戩的眼睛在看著她,深深期待,浩渺無垠。她逼迫自己的視線離開他,看向軒轅焱龍,緩緩抬臂,手語道:妾身若是那個女人,就會告訴那個男人,這……
連心的疼痛,十指瑟瑟猶豫著,終於還是表達:這就是天命,你和我,我們就像一朵彼岸花,花千年,葉千年,花葉兩不見,生生相錯,不如……相忘。
“哈哈哈哈!”
軒轅焱龍扶案大笑,命若若把茗雪的啞語譯給雲戩聽。然後他看著雲戩,故意以得意的口吻刺激他,“千塵,知道答案了吧?還記得皇兄告訴過你嗎?女人就是玩物,你隻要給她好處,就可以使勁兒的玩她!就像你皇嫂,她原來也不喜歡朕的,巧啊,她原來也喜歡過一個雪國的小夥子,但是朕說可以幫她報覆國之仇,你看看,她現在,連朕的孩子都懷上了!所以說呀,愛是什麼,是一碗水,誰端來的水能讓她解渴,她就愛誰!懂了嗎?”
雲戩不理會他,看向茗雪,“娘娘,你為何不開口?”茗雪,你到現在,都沒和雲戩說一句話啊!你怎麼了?你不會啞了吧?
是啊雲戩,我啞了,我被禽獸毒啞了,再也不能與君傾心而談了。
她靜靜看著他滿是疑問的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