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狠狠擰了下眉,痛苦的捂著胸口,哽咽道:“一聲不響就走了,難道我這一生都無法讓你信任麼?我隻想護著你回到雪國,連這樣也做不到,那麼我雲戩,出生入死,以冰雲劍穿心,以君心雪奪國,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突然他手中一閃,多了一柄銀如雪的長劍。茗雪眼睛一凜,急道:“你要做什麼?雲戩,聽我說!”
他緩緩抬起劍,沉沉道:“我娶茗綾,就是為了它!”
忽然她鬆出一口氣,剛才不知怎麼回事,可能是太在意他了,一見他提劍竟想到他要自盡,也未免把雲戩看得太脆弱了。
“它?”她費解,“這柄劍和茗綾有什麼關係啊!”
“先下馬,這故事太長,坐在馬上聽恐怕你會凍僵!”他跳下馬,將浚兒和她先後從馬上抱下,命人在雪地上鋪上一層厚厚的棉氈、點燃了一圈篝火,擺上熱茶和點心,這都是為了出來尋找她而準備的,怕她會在風雪中凍傷。
然後他們坐在暖暖的棉氈上,看著遙相輝映的火光和星光,相互依偎著,訴說剛剛分別那隙時光各自的心境。
浚兒在雲戩懷中安穩睡去,雲戩解開戰袍,將孩子緊緊貼在身上,用身體的熱量溫暖著他。茗雪在他們身上蓋了兩層羊毛毯子,然後將自己也縮進寬大的毯子中,依在雲戩的肩上,輕聲問:“你還沒說,你與茗綾的婚事,和那柄劍有什麼關係呢?”
“你聽說過君民雪的傳說吧?”
“恩……”她想起了他為她尋梅的往事,心中又暖又濕,娓娓道:“剛剛逃出雪國的時候,在一片碧綠的大草原上,我遇到了一群熱情的牧民……”
熱乎乎的篝火熊熊燃燒,點亮記憶的光芒。
茗雪講了族長和君心雪的故事,講了族長口中的少年雲戩,講了她知道他尋梅之旅時的震驚,講了左雷委托她轉達雲戩的話……
雲戩靜靜的聽著,眼中的火光越來越模糊,最後便被淚水淹沒了。
“左雷是個好兄弟!我當時去草原找過你們,隱約還聽到了雪霽的長嘶,哪曾想,最後找到的是一地屍體。看來命運在那時起,就和我們開起了玩笑!”
“不說這些了,說說君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