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自洞穴深處吹來，魔獸們的咆哮越來越近了。
雲戩輕輕咳了聲，在血泊中抬起頭，將痛楚的目光投過來。
茗雪看著雲戩，沒有回答軒轅焱龍的問題。
然後，軒轅焱龍也看著雲戩，再度鄭重道：“告訴朕，在我們之間，你到底願意選擇哪一方？”你一定要告訴朕，這很重要，關乎到你我的將來。
選擇……
茗雪緩緩旋動眼球，睨著軒轅焱龍，想著他的問題，選擇……這個問題似乎很久以前就思考過了。
焱龍，還記得天鵝湖畔嗎？你出征前的那天，也曾讓我在你和他間選擇。那天我沒出聲，可是我在心裏回答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前世和來生，但是這一世，任何事都不由我做主，似乎上蒼早已將一切注定了。若讓我做主，若讓一切重來，我希望……歲月在與雲戩分別的那一天就終止；若讓我做主，若人生注定無法重來，那麼我希望……希望……做你的天鵝，天南地背，秋去春來，風雨不誤，生死相隨。
可惜——
不由我做主……如今，我將和雲戩一同去了，不如，就讓你……
“我……愛雲戩！這些年我們生活得很幸福。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們的生活，會一直像梅花香雪一般，恬靜而美好！現在，一切美好都被你破壞了，他將要離去。不過，他曾經說過的，讓我等他，所以我會等他，就算等一世，再等一世，我也等著，和他……再續前緣！”
如此違心的話，真是咬著舌根說出來的，誰能知道她心裏的苦和痛呢？
她希望，沒有自己的日子，軒轅焱龍能繼續活下去，希望他的痛苦會被時間洗淨。她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雖沒有磨滅她對軒轅焱龍的愛，卻讓她對軒轅焱龍的了解淡了，真的淡了。
那一個人，他為了她不惜性命，江山亦不要，尊嚴亦不要，肯低下高高的頭顱來和冰王交易，如何會恨她、會忘了她呢？如果說他對她有什麼想法，那麼隻是，隻是希望，她能幸福。他本以為，她和他在一起，就會幸福的……
“小草……”無比晶瑩的淚，溢出了那剛毅的眼角，他深望著她，哽咽難言。
終於，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終於，他再次為她，吐出了至傷的血，亦是，至，愛。
隨著那抹豔紅，茗雪和雲戩雙雙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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