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自己肯定是泥水摔一身,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出現。
騰達單手拎著啤酒,另一隻胳膊從叢縱腰上跨過,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裏“阿縱姐!沒事吧。”
叢縱鼻尖頂著青年的胸口,聞著青年身上衣服淡淡的肥皂香氣。老臉一紅趕緊從青年懷裏退出來“沒事沒事。”
“還是我拿著吧!”騰達說著接過叢縱手裏的袋子。
兩人繼續往前走,低頭都沒說話。
叢縱想著,看路看路。
騰達想著,這雨下的真好。
兩人低頭看路,也自然沒看到路口停著的邁巴赫。
車上的男人麵色冷淡“開車。”
司機當然也看見不遠處那一幕,青年不認識但女人好像在哪見過,感受著車後座的低氣壓,也不敢開口問去哪兒,猜測著是要根據原計劃去老爺子哪裏,默默的發動車開走了。
...
姥姥看時間有些晚了,想著兩個小夥子要喝酒,幹脆就把叢縱他們來時候帶的熟食切了,簡單炒了兩個菜。
叢縱吃飯比較快,吃完正跟姥姥兩個人拿叢奕和騰達小時候捅馬蜂窩的事打趣,就有家裏牲畜病了的村民找上門。
看叢縱一家還在吃飯,頗有些不好意思,叢縱擺擺手笑著說:“不礙事,我已經吃完了。”
詢問了情況,先預備了一些藥,叢縱就跟著村民去了家裏。
...
申屠家私宅。
申屠旬的母親簡然是海城人,這棟別墅當年是當作嫁妝一並填進了申屠家的。
盡管一身寒氣未退,申屠旬進了屋卻顯得輕手輕腳,關門時的動作都很輕柔,十分注意。
進了書房,申屠旬坐在沙發上。
“叫我回來什麼事。”
申屠甫放下手裏的毛筆,抬頭看了看他,對身旁的人吩咐“沏茶。”就坐在申屠旬對麵的沙發上“沒什麼事不能來陪陪爺爺?”
申屠旬知道老爺子一直的打算,也不拆穿,等著老爺子自己說下邊的話。
申屠甫:“什麼時候回京城?”
“近期不打算,海城有項目。”
“海城什麼項目需要你親自來?”申屠甫不悅“不就是安排的婚事你不願意,躲到這裏來了。”
申屠旬還是一臉平靜“爺爺不是也來了。”
申屠甫當初稱病從京城離開,一方麵是因為海城氣候適合療養,一方麵是因為小兒子和申屠旬爭權惱怒,大兒子去世的早,小兒子是外室生養,壓根就沒有接手家族產業的能力,幾番勸說鎮壓不從,手心手背都是肉,幹脆撒手不管。
申屠甫聽到自己孫子一點不留情麵的說破,老臉一紅“王家出權貴,你不想想能給你多少好處。”
申屠甫一直最疼愛的就是申屠旬這個孫子,就算稱病在海城也一直讓人關照著京城的響動,跟王家聯姻起碼能讓申屠旬坐穩現在的位置。
“爺爺。”申屠旬頓一頓“我不需要女人為我帶來的好處,家裏的產業你不用操心。”
申屠甫看孫子態度堅決沒有轉圜的餘地,探口氣“算了我也老了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晚上留下吃飯吧。”
申屠旬蹙著眉,“今天有事,改天回來好好陪你。”心裏有團火怪異的燃燒著,不過一個剛見麵沒幾次的女人,竟然就能如此擾亂他的心思。
站在二樓窗口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申屠甫直覺不尋常,自己的孫子一直養在身邊,性格沉穩,從沒見過有這麼表露情緒的時候。招來身邊的人耳語幾句,又回到桌邊提起剛才的毛筆寫字。
叢縱從村民家回來,就聽叢奕跟騰達商量晚上要去自己的會所喝個痛快,騰達現在放假她也沒攔著。
早幾年為了工作方便就跟弟弟從家裏搬了出來,叢母是教師在家裏開了個輔導班,平時家裏孩子多也不覺得冷清,一放假就顯得形單影隻,叢縱和叢奕早就琢磨著把姥姥從鄉下接過來,這下正好。
舒老太經不住他們三個輪番上陣,也同意去女兒舒霖家住一段時間。
騰達回家告知爸媽,拿了換洗衣服。
一行四人吃了晚飯就出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