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國康看王經理有悔恨之意,也不再難為他,苦口婆心的說教:“年輕人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老大不小怎麼也跟著胡鬧。”
王章點頭說是,又罵自己的手下:“小胡那孩子,年輕氣盛,跟您老人家也不知道收斂,我回去就開除他!”
鍾國康擺擺手說:“那也不用,我也沒什麼事。”
眼看隻欠東風,叢縱接話說:“鍾爺爺,王胖子都這麼真誠的認錯了,您也就原諒他吧。”
鍾國康看看眼前的幾人,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
叢縱在身後偷偷給申屠旬比了個OK,讓老人好好休息。
王章也說自己來得匆忙什麼都沒買過意不去,執意要出去把禮物補上。
幾個人從裏屋出來。
王章抹了一把汗,緊張的看著大老板:“老板...”這種小事讓老板親自來了,也不知道他進屋之前老頭說沒說什麼難聽的話,想著自己的職業生涯怕是要止步於此,剛擦了的冷汗又留下來。
申屠旬隻顧著叢縱,見他跟在自己身邊,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送禮吧,明天來把協議簽了。”
王章知道自己免於一難,鬆了一口氣,圓圓的身子走出去的時候自己都覺著自己帶著點輕盈。
叢奕吃完餛燉,進裏屋跟鍾國康問好。
叢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申屠旬在她對麵坐下。
“幫我解決了個麻煩。”申屠旬看著她,眼睛盛滿了笑意:“想要什麼獎賞?”
叢縱瞥他一眼:“打住,你申屠旬想解決麻煩,有的是辦法,我不是幫你,我是幫鍾爺爺。”
不管她怎麼說,申屠旬還是很高興,端起杯子抿著廉價的茶水,也覺得苦澀裏有些不同的滋味。
鍾瀾收拾了碗筷坐在叢縱身邊,看她一臉笑意說道:“爺爺同意了吧。”
叢縱摟著她肩膀衝她笑:“嗯。”
鍾瀾點了一下她的筆尖“就你嘴甜。”又瞟了瞟申屠旬,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
叢縱拍掉她的手:“誰跟他結婚啊?”說完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我倆可是革命友誼。”
申屠旬接話道:“確實是。”頓了頓“一個被窩睡過覺的革命友誼。”
叢縱讓他一個大喘氣嚇的差點從椅子上坐到地上:“申屠旬你別胡說八道行嗎!”
鍾瀾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天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給我留個聯係方式,明兒我去找你。”
叢奕這時候也從裏屋出來,跟鍾瀾道了別三人就回了酒店。
人人心裏都有一個埋著過往的衣冠塚,以為隻要自己不看它不見它,就能當作不曾經曆,那空空的墳塚裏其實隻有一根刺,靠著立碑粉飾直直的紮進心裏,你明明知道創口在哪兒卻不敢觸碰,可它什麼時候想疼,你就得疼。
今天見了鍾瀾,紮在心頭那根針,也隨著兩個舊友簡單的一個擁抱化燼。
叢縱一路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連申屠旬跟著她進了房間都沒發覺。
伸腿勾著房門闔上,叢縱反手解著內衣,轉身的時候被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床上的申屠旬嚇了一跳。
“你走路沒聲音的嗎?”叢縱內衣已經鬆開,兩手交叉護著胸口下了逐客令:“不是很久沒睡了嗎,還不回去睡。”
“這就睡。”申屠旬一攤手,站起身脫了外套。
叢縱生平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奈何男人生得高大,又家大業大,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過,叢縱眨巴眨巴眼睛。
突然一頭栽倒在床上,臉拱在鬆軟的被子上甕聲甕氣的說:“申屠先生想幹什麼快幹什麼吧!”
申屠旬挑眉笑道:“還知道以進為退,花招不少。”
叢縱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咬牙切齒:“也抵不過申屠先生死纏爛打一招頂用。”
“我看上的東西始終是我的。”申屠旬語氣平淡,不管她說什麼也不氣不惱。
叢縱摔在床上哼哼兩聲,城牆拐角炮轟它個三天三夜也該穿了,申屠旬的臉皮比城牆四個角疊起來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