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到樓道裏,拉開走廊盡頭的窗戶,讓清冷的夜風灌進來,隨後撥通了申屠旬的電話。
“阿縱。”
“你那邊的記者怎麼樣?說什麼了嗎?”
申屠旬冷淡的眼神掃過地上跪著的男人,好似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死人,沒有任何情緒“你要來聽嗎?”
“先等等,我有事要問你,我們幾個在發生傷害案的客房裏,發現了無線偷拍攝像頭,怎麼才能追查到幕後的信號接收點?”
申屠旬半靠在座椅裏,長腿伸展,聽見熟悉的柔軟音色,整個人才像是被從冰冷的異世拉回人間,有了些人氣“攝像頭安在哪裏?”
“電視接收信號的那裏,就是那個小紅點。”
“先不要打開電視。”說著抬手看看腕表,薄唇輕啟“不用著急,跑不了,明天我讓李弼帶人過去。”
“想一起去了,對了,你剛才說記者怎麼了?”
申屠旬平靜的視線像一把帶刺的尖刀,掃過那記者的時候,他撐在地上的胳膊都在打顫。
“你帶叢奕過來吧。”
“好。”
申屠旬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手放在大辦公桌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記者繃緊的神經一下崩斷,嚇得哆哆嗦嗦往前跪爬兩步“申屠先生,能說的我都說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申屠旬被吵得皺眉“李弼。”
一直站在一邊的李弼從後邊踢他一腳“閉嘴。”
記者求饒似得回頭看他一眼,雙手捂著嘴抽噎。
李弼瞟一眼合眼休息的申屠旬,把他拉到一邊沙發邊,坐在那裏教育他道:“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說著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你叫什麼來著?”
記者接過紙巾,哽咽著回答:“我叫錢博文。”
“別吵著旬哥休息,一會兒小嫂子來了,你老老實實的把問題再交待一遍。”
李弼起身想去給申屠旬倒水,被錢博文拉住袖子,十分驚恐的小聲問道:“您說的小嫂子不會是叢華酒店的...”
李弼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錢博文跪都跪不住了,腿一軟坐在地上,是別人還好,他才夥同鄭波發文詆毀過她,她怎麼可能放得過自己?
想起那篇文章,他寫好之後,鄭波覺得不夠勁爆,又重新潤色了一遍,還添加了好多憑空捏造的罪名進去,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李弼倒了水,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癱坐在地的錢博文,嗤笑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收受錢財對著小嫂子潑髒水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叢縱一行三人很快趕到,叢奕頭一個推開門撲倒在沙發上,一邊幹嘔一邊抱怨“姐,你這開的是過山車吧?差點給我晃蕩吐了!”
雲薔跟進來,四下打量一圈,軟聲軟氣的問李弼“哥哥哪有熱水呀?”
李弼讓這句哥哥喊得頭腦充血,根本沒用她動手,主動的倒了一杯端給叢奕“喏,找個這麼溫柔的媳婦,真是上輩子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