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立寬的眼神沒有聚焦，說到這的時候仿佛周茹那時候青澀的臉還在眼前。
叢縱也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多韋立寬的心事，有些意外。
叢奕用手遮著，悄悄問叢縱：“姐，他不會魔症了吧？”
伸手懟他一下“胡說什麼。”之後對著電話叫他：“韋立寬？”
韋立寬搖搖頭清醒過來，見玻璃窗對麵的兩人一臉疑惑，低頭說道：“我說的太遠了。”
“不是生活挺穩定的嗎？你和周茹為什麼又離婚了？”叢縱其實並不像知道他倆之間的恩怨情仇，可既然韋立寬先卸下了防線，她怎麼也要乘勝追擊一下。
“那時候市場競爭很大，店裏的收入大幅度縮水，後來到了隻能賠錢維持的狀態，沒辦法我就把店關了找了個地方上班。”
聽到這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韋立寬沒有了經濟來源，滿心想著飛上枝頭的周茹，當然不願意再跟他生活下去，或許在維持婚姻的那些年裏，窮學生踩著他的肩膀，見識夠了城市裏的燈紅酒綠，早就不知道多少次有過這種想法。
沒必要再去揭他的傷疤，叢縱點點頭。
“韋立寬，給你聽聽這個吧。”叢縱說著把手機裏那段錄音翻出來，扣在桌麵上播放。
韋立寬的臉色變了又變，不過幾分鍾的錄音，這個四十歲的大男人數度哽咽，他已經到了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聽聽孩子聲音想法的地步，他這一生活的太失敗了。
“U盤的事我們扯平，但看我兒子的事，謝謝你們。”
叢奕雙手抱胸“就這麼個謝法？”
“我給你們一個帳號密碼，網盤裏都有。”
叢奕還記恨自己那個報廢的筆記本，仍然看著他態度完全不信任。
“是幹淨的，我自己的網盤，放心吧。”
叢縱點點頭“那提前謝謝你。”
獄警走近提示道：“探望時間到了。”
叢縱和叢奕兩人起身拉開凳子走出來，身後卻傳來‘啪啪’的拍玻璃聲，獄警按著韋立寬不讓他有過激舉動，韋立寬一臉哀求緊抓著電話指了指。
叢縱站在窗前拿起來。
“看在我提供視頻的份上，我知道你是好人，叢小姐，去看看我兒子吧。”獄警拉著韋立寬，把人拉回那道鐵門。
韋立寬的聲音傳不出來，但叢縱從他使勁掙紮著回頭時看到，那口型說著‘求求你。’
不管這個人平時再無賴，做過再多錯事，起碼他對兒子周樂的愛是真的，心裏驀得一酸，眼睛有些發紅。
兩人回去的路上，因為剛才那段小插曲，氛圍顯得十分沉重，久久沒有交流。
“韋立寬也夠可憐了。”
叢縱單手把著方向盤，捏捏眉心“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發現妻子出軌的男人，一邊自責自己沒用，一邊舍不得如何那個自己愛過的女人，忍氣吞聲的選擇了離婚，連孩子都改了姓氏不和自己生活。”
“謔？還挺有感觸的，不過也是，你處了那麼多女朋友難保沒有幾個出軌的。”